“滋啦——” AR眼镜蓝光炸开的刹那,李信差点把眼镜甩出去。窗外那股腐臭味冲得他直犯恶心,像有人把十年没洗的抹布塞进了鼻孔。他眯着眼看数据流,那个模糊人影突然动了动左耳——缺角的地方还沾着暗红色污渍,跟敦煌监控里那个蒙面人如出一辙。
他转身就走。
莫离没问去哪。她知道这人一旦不说话,就是已经做了决定。小满抱着那块发光的陨铁碎片,快步跟上。三人穿过老巷,脚步声被清晨的薄雾吞掉大半。清晨的薄雾像有生命般缠绕脚踝,李信每走一步都带起细碎的金属碎屑。他突然驻足,蹲下身从泥地里抠出一块青铜残片——表面蚀刻着与陨铁碎片相同的星纹。远处传来印刷机空转的轰鸣,混着油墨里逐渐清晰的祭祀乐声。
印刷厂在师范大学后街,门脸不大,卷帘门刚拉开一半。卷帘门锈迹斑斑,但门缝里透出的油墨味混着金属粉末的腥气——和敦煌地下仓库的味道一模一样。 李信掏出雷砚留下的星纹钥,插进侧门锁孔,轻轻一转,咔哒一声,门开了。
“先清场。”莫离低声说。
小满蹲在墙角,手贴地面。几秒后她摇头:“机器干净,但油墨罐里有东西。”
李信戴上手套,打开最近的油墨桶。黑色液体表面浮着一层细粉,颜色偏灰,不像正常碳素。他用试纸蘸了一点,纸上立刻显出扭曲的符号——和敦煌夜市那本假《剑谱》上的伪篆一模一样。
“果然是这里。”他说。
莫离从包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瓶,倒出些银灰色粉末混进油墨。“用雷砚笔记里的方法,把陨铁粉混进油墨。” 瞬间,整桶液体泛起微光,像是被风吹过的水面。她收瓶时袖口滑出半截符纸,上面画的是欧冶子家传的封脉阵。
“这批教材三天后发往全省中学。”李信翻着排产表,“再晚一步,下一代孩子学的还是假历史。”
他撕开一页样书,右手按上去。掌心血纹亮起,紫光顺着纸面蔓延。李信右掌金纹突然灼痛。雷砚临终画面在眼前闪回:老人枯指死死抠着实验台,血口里反复念叨“三危山……孩子……”。李信瞳孔收缩,掌心血纹紫光大盛,那些写着“龙泉剑乃帝王赐名”的段落开始冒黑烟,文字扭曲变形,像被火燎过的蚂蚁。
“三十七处。”他收回手,“全中招了。”
小满突然抬头:“有人在外面。”
所有人静下来。厂房外传来脚步声,很轻,停在窗边又退开。李信走到玻璃前,只看到一张红色文化衫的背影——胸前印着“我在敦煌修文物”,袖口磨损严重,和两个月前那个偷拍游客穿的一模一样。
他没追。
回到印刷台前,李信深吸一口气,指尖蘸了真文墨,在空白页写下第一行字:“凡铸剑,必先识金性。”
当李信蘸着真文墨写下“凡铸剑,必先识金性”时,整面墙突然渗出黑水。小满指尖蓝光暴涨,滚轴里的金属珠竟浮在空中组成卦象。莫离剑鞘横扫,击碎三颗珠子,剩余四颗突然投射出全息地图——正是他们昨夜在地下室见过的地脉紊乱点。
血纹一闪,纸上浮现淡淡光影:一个古代匠人正用锤子敲打红热的铜条,动作精准得像量过尺子。虚影抬起手,在纸角烙下一个符文,像把缩小的剑。
“成了。”他说。
莫离递来一个小碟,里面是陨铁粉和古松烟调的墨。“试试这个,能撑久一点。”
李信换笔继续。每写一段《考工记》,就有新的匠人残影出现,有的在淬火,有的在刻铭,一个个把符文压进纸里。到了中午,整本书的每一页都带上了微弱的光晕,摸上去有种说不出的稳。
最后一册封底合上时,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。李信瞥了一眼,那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已经不见了,地上只剩半个烟头。
“他们知道我们在改教科书。”他对莫离说。
“那就让他们看。”莫离冷笑,“以后孩子们翻历史书,翻到的得是我们的骨头刻的字。”
小满一直在检查印刷机内部。这时她忽然伸手,从滚轴夹缝里抠出一颗米粒大的金属珠。珠子表面刻着极小的“鸩”字。她的手指刚碰到滚轴,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内部卡住。油墨罐里的液体泛起涟漪,倒映出她紧绷的脸——与昨夜地下室腐蚀液漫过实验台时,李信拽开她的表情如出一辙。
“装在传送带上,应该是用来复制数据的。”她把珠子放在桌上,“它录了全过程。”
李信拿起来对着光看了会儿,摸出墙缝里那颗刻着“鸩”字的金属珠,珠子突然发烫,在掌心烙出个剑形印记。 然后放进随身的小铁盒。“留着,下次还给他们。”
莫离突然按住李信肩膀:“油墨样本显示辐射值超标,这栋楼可能被装了中子发生器。”
他摘下AR眼镜,镜腿在掌心一转,露出内侧刻的‘镇’字——正是雷砚笔记里‘陨铁镇邪’的变种符文。他将眼镜按在油墨桶上,轻声念:‘文脉为引,邪祟退散。’桶内液体瞬间平静,伪篆符号如雪消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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