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京,首相官邸会议室,气氛比停尸房还冷。首相的光头在惨白灯光下泛着油光,他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茶杯盖跳了三跳:
“八嘎!海军就是一群马鹿!彻头彻尾的马鹿!”他唾沫横飞,手指几乎戳到海军大臣的鼻尖,“要是当时海陆两军能精诚团结!集合所有资源同时发力!近卫师和第二兵团那三个步兵师,早就像寿司一样被我们捏在手里了!上海!上海就该是帝国的上海!”
“啊……啊?”
坐在对面的陆军大臣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饭团,眼睛瞪得溜圆,心里翻江倒海:这老秃瓢是不是被失败刺激得精神分裂了?还是早上喝清酒配了毒蘑菇?现在国内的陆军师团?那些都是什么货色?刚征召来、枪都端不稳的新兵蛋子!能打的师团长、联队长,这会儿怕不是在哈尔滨或者奉天的战俘营里帮北方军挖土豆呢!谁来指挥?谁来制定计划?难道让您这位只会拍桌子骂“八嘎”的光头首相,亲自抱着指挥刀坐上登陆艇带头冲锋吗?!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……
海军大臣像尊石雕一样坐着,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,内心却在咆哮:(踏马的,又来了!输了一场就全是海军的锅!是,航母没了,登陆的腿是被打断了,可你们陆军那号称‘钢军’的关东军呢?在满洲被赵振像砍瓜切菜一样干掉了三十万!剩下的四十万?那叫投降吗?那简直是排着队、唱着歌、生怕跑慢了赶不上投降的火车!那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骂陆军马鹿?哦对,想起来了,那时候您老人家还在乡下写俳句呢,还没当上这个倒霉首相呢!)
他憋得脸色发青,只能把满腔悲愤化作对面前桌布纹路的深入研究。
就在这时,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拉开,一名情报课军官快步走入,立正敬礼:“报告!最新情报,北方军第四航空师、近卫师,以及陈峰第二兵团之第一、第三步兵师,已确认开始撤离淞沪地区!”
“纳尼?!”首相猛地转头,光头因为动作太快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反光弧线。他愣了两秒,随即脸上涌起一种被戏耍的、更加狂暴的羞怒,再次对准了海军大臣:
“八嘎呀路!!看到了吗?!他们!他们就是算准了!一切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!”他挥舞着手臂,像在表演能剧,“突袭我们的租界,全歼英勇的海军陆战队,然后呢?然后就像狡猾的猎人,知道受伤的野兽会反扑,让第四航空师守在窝边!而我们……不!是你们海军!你们就是那只一头撞进陷阱里的、最蠢的兔子!!白白送掉了两艘航母!!”
海军大臣气得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,太阳穴突突直跳,内心已经用最丰富的关西腔把首相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又一遍,脸上却还得维持着战败者的沉痛与恭顺。陆军大臣则努力低下脑袋,防止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被首相发现,肩膀却可疑地轻微耸动着。
会议室里,只有首相愤怒的喘息和海军大臣隐忍的牙关摩擦声在回荡。那盏惨白的吊灯,似乎也晃得更厉害了。
海军大臣越想越气,脸色由青转红,又由红转紫。耻辱、愤怒、还有对眼前这个指手画脚、把一切失败简单归咎的秃头首相的极度厌恶,如同沸油般在他胸腔里翻滚。(老子好歹是正儿八经的皇室成员,身上流着尊贵的血!你个靠党派勾连上台、不长毛的老马鹿,没完没了了是吧!这口天大的黑锅,老子不背了!)
想到这里,他胸膛剧烈起伏几下,猛地站起身。动作之大,带得椅子腿与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他看也不看首相,对着空中(仿佛是对着某个并不存在的神龛)一躬身,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愤怒而显得异常平板僵硬:
“首相阁下,诸君。老夫才疏学浅,指挥无方,致帝国海军遭此奇耻大辱,实乃百死莫赎。海军省事务,老夫已无颜再掌。今日便去向天皇陛下请辞,剖白罪责,听候圣裁!”
说完,他根本不等任何人反应,猛地一甩军服下摆,昂着那颗在灯光下异常显眼的光头,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(自认为)气势,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会议室,将一屋子惊愕的目光和死寂的空气甩在身后。
首相被这突如其来的“辞职宣言”搞得一愣,傻眼了足足两三秒。(什么玩意儿?!)他内心疯狂吐槽,(你个老马鹿!还‘向天皇陛下请辞’?你那是去辞职吗?你分明是跑去哭诉,去告老子的黑状!把失败的责任往内阁、往我这个首相头上引!去啊!赶紧去!最好哭得惨一点,让陛下把老子这个首相也一起撤了!这烂摊子,这四面漏风的破船,老子早就不想干了!谁爱干谁干!)
他这边内心戏还没演完,只见对面的陆军大臣眼珠飞快地转了几圈,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和急切。(对啊!辞职!我怎么没想到!我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室成员,论起来还是天皇陛下的堂叔呢!这仗打成这样,陆海军都烂透了,接下来还指不定有多大的屎盆子要扣过来……此时不跑,更待何时?工作归工作,亲戚归亲戚,下了班……不对,辞了职,咱们还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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