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四周,曾经那些敢对着几万宋军发起冲锋的勇士,此刻有的抱着断肢哀嚎,有的被吓疯了在光圈里乱跑,然后被机枪一一点名爆头。
这不是战争。
这是屠杀。
这是赤裸裸的、毫无尊严的工业化屠杀!
“李锐!!!”
银术可仰天长啸,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怨毒,“你不得好死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!!”
回应他的,是一阵令人牙酸的引擎轰鸣。
“嗡嗡嗡——”
侧翼的黑暗中,两束雪白的车大灯突然亮起,像是远古巨兽睁开了眼。
紧接着,又是两束,三束……
十二辆Sd.Kfz.222装甲侦察车,卷着泥浆和积雪,从侧面杀了出来。
张虎坐在头车里,半个身子探出炮塔,手里握着20毫米机关炮的操作柄,脸上挂着狰狞的狂笑:
“兄弟们!将军说了,今晚是实弹演练!”
“多杀点金人,不用怕把车漆蹭花了,将军说实战的时候多杀人就行!”
“给老子碾过去!”
“轰——”
钢铁洪流排成冲击队形,履带和轮胎无情地碾过尸体和伤兵,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声。
有些侥幸未死的金兵,疯了一样举起弯刀去砍这群“铁王八”。
“叮叮当当!”
刀剑砍在倾斜装甲上,除了溅起几点火星,连道白印子都留不下。
“这就是大金的铁骑?给爷我挠痒痒呢?”
张虎狞笑一声,脚踏板狠狠踩下,炮塔转动。
“咚!咚!咚!”
20毫米机关炮开火了。
这种原本用来打轻型坦克的炮弹,打在人体上是什么效果?
十几名正在骑马逃跑的金国骑兵直接消失了。
没错,消失了,被打成了雾。
只剩下一些碎肉被炸地四处乱飞。
这就是代差。
这就是降维打击。
完颜银术可看着那一辆辆横冲直撞的钢铁怪兽,看着它们把大金国的骄傲一点点碾碎成泥。
他突然笑了。
笑得凄厉,笑得癫狂。
他捡起弯刀,挣扎着站起来,面对那辆冲在最前面的装甲车。
在钢铁巨兽面前,他渺小得像只螳螂。
“大金……必胜!!!”
他用尽最后的力气,发出了旧时代武人的绝唱,举刀发起了只有一个人的冲锋。
张虎看着瞄准镜里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,撇了撇嘴,连炮都懒得开。
他只是猛地一打方向盘,车身侧甩。
巨大的越野轮胎带着几吨重的惯性,直接从那个身影上碾了过去。
没有任何阻碍。
甚至连颠簸都很轻微。
大金国开国名将,完颜银术可。
没有死在沙场对决中,而是像一只过马路的野狗,被时代的滚滚车轮,无情地碾进了泥土里,连句遗言都没留下。
两刻钟后。
枪声渐歇。
一号矿区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探照灯滋滋的电流声,和装甲车引擎怠速的突突声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味道。
硝烟味、血腥味、焦糊味,还有内脏被搅烂后的恶臭。
这是地狱的味道。
高台上,赵香云脸色惨白,扶着栏杆的手指骨节发青。
她出身皇家,也听说过战场惨烈,但何曾见过这种场面?
五千人!
那可是五千名让大宋边军闻风丧胆的女真精锐!
两刻钟不到,连神机营的一根毛都没摸到,全成了烂肉?
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。
李锐正低着头,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白绸手帕,擦拭着手枪上的一点灰尘。
脸上没有兴奋,没有恐惧,甚至没有一丝波澜。
平静得就像是刚监工完一场普通的挖煤作业。
“许翰。”李锐头也不抬。
屏风后的许翰走了出来,腿肚子还在转筋,读书人哪里见过这种修罗场?
“将……将军……”
李锐吹了吹枪口,将手枪插回枪套,淡淡道:
“打扫战场。没死的补一刀,咱们这不养闲人,现在也不缺矿工。”
“找找对方那领头的将领是否有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的物件。”
“找到了就送回去给完颜吴乞买,让他也好为自己的将军立一个衣冠冢。”
“毕竟这血肉横飞的,想要找出谁是谁,大概是不可能了。”
说到这,李锐抬起头,目光越过尸山血海,看向遥远的南方。
那是汴梁的方向。
“对了,把咱们王伦大人的信物也找一找……毕竟王伦大人估计也拼不起来了。”
李锐嘴角勾起一抹恶魔般的微笑,眼神冰冷刺骨。
“告诉官家,神机营幸不辱命,在王伦大人的‘英勇指挥’和‘舍身诱敌’下,全歼金军五千,大获全胜。”
“请官家……给王大人追加个谥号吧。”
“毕竟,这么好用的‘鱼饵’,在大宋可不多见。”
许翰浑身一颤,看着李锐那双在探照灯下幽深的眸子,深深低下了头。
“是!”
如果不是自己投靠的快,恐怕他也会是和王伦一个下场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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