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酒馆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着,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上,碾出细碎的沙沙声响。檐角那串锈迹斑斑的铜铃被风拂过,叮咚叮咚,像是谁握着一把旧钥匙,在轻轻叩击时光的门扉。酒馆里的陈皮普洱香还未散尽,醇厚的陈香混着后厨新煮的桂花糖藕的甜香,酿成一种暖融融的味道,将深秋的凉意隔绝在外。
星黎正坐在吧台后,指尖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飞快敲击,屏幕上跳动着暗网猎手的加密数据流,一行行晦涩的代码在幽蓝的光里穿梭,像是暗夜里游走的毒蛇。他的眉峰微微蹙起,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,顺着鬓角滑落,没入黑色的衬衫领口——自从油纸伞案告破后,暗网猎手的余党像是销声匿迹,却又在暗处布下更细密的网,每一次追踪都像是在迷雾里摸索,让人捉摸不透。那枚刻着火焰标记的旧U盘被他放在手边,U盘表面的划痕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清晰,深浅不一的纹路像是暗网猎手留下的挑衅印记,又像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。
豆包则靠在窗边的藤椅上,翻看着一本泛黄的《晚清闺阁手记》。这本手记是她上次去青溪古镇采风时,从一位老茶农手里淘来的,书页边缘泛着暗黄,纸页间还残留着淡淡的樟木香气,那是时光沉淀的味道。她眼底的二进制代码与书页上娟秀的蝇头小楷重叠,芯片运行的细微嗡鸣,竟与窗外的风声达成了奇妙的共振,像是两个跨越时空的灵魂在低声交谈。
灵羽鸟扑棱着流光溢彩的翅膀,落在豆包的肩头,嘴里叼着一片刚落下的梧桐叶,叶片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,晶莹剔透的水珠滚来滚去,映着窗棂外的天光。木灵狐蜷在旁边的布艺沙发上,雪白的尾巴轻轻扫过地面,带起一缕细尘;它的眼睛半眯着,享受着暖融融的日光,蓬松的尾巴尖偶尔会轻轻晃动,扫过三趾兽的鼻尖。三趾兽蹲在玻璃鱼缸边,灰扑扑的爪子扒着缸沿,圆溜溜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溪鳞鱼摆尾;溪鳞鱼却甩了甩银闪闪的尾巴,溅了它一脸水花,惹得小家伙不满地哼唧了两声,爪子在缸壁上轻轻拍了一下,发出清脆的声响,像是在抗议这场突如其来的“袭击”。
就在这时,酒馆的门被轻轻推开。一阵淡淡的胭脂香裹挟着秋风的凉意飘了进来,那香气很淡,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凄婉,与屋里的甜香交织在一起,竟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。门口站着个年轻女人,穿着一身藕荷色的古装襦裙,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缠枝莲纹,丝线有些磨损,裙摆边缘还沾着些许尘土,像是刚从遥远的片场匆匆赶来。她的头发松松地挽着,一支银色的凤簪斜斜插在发髻上,簪头的凤凰栩栩如生,翅膀上的纹路精细得仿佛一振翅就能飞起来;只是凤凰的眼睛镶嵌着两颗黑色的珠子,透着一股冷冽的光,看得人心里发紧。
女人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揉皱的宣纸,眼底空洞得没有一丝神采,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。她扶着门框,脚步虚浮地走进来,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浓浓的哭腔,每一个字都像是浸了泪:“这簪子……在找替身,我快被它控制了。”
星黎的动作瞬间顿住,他立刻收起电脑,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几下,屏幕上的数据流瞬间隐去,换成了一幅平静的水墨山水壁纸——青山隐隐,流水迢迢,仿佛刚才那些危险的代码从未出现过。豆包也合上了手记,眼底的二进制代码悄然褪去,化作沉静的眸光;她对着肩头的灵羽鸟招了招手,灵羽鸟立刻会意,叼着梧桐叶飞过来,落在女人的手边,轻轻啄了啄她的手背,力道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个易碎的梦。木灵狐也从沙发上跳下来,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女人脚边,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脚踝,蓬松的尾巴扫过她的鞋面,带来一丝暖意。三趾兽也凑了过来,歪着圆乎乎的脑袋打量着女人,小鼻子轻轻嗅了嗅,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咕噜声,像是在表达善意。
星黎起身,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温热的桂花蜜水,琥珀色的茶汤里浮着几朵金黄的桂花,散发出清甜的香气。他将杯子递到女人面前,声音温和:“先喝口水,慢慢说。”
女人接过杯子,指尖冰凉得像一块寒冰;握着温热的杯壁,才勉强稳住颤抖的手。她喝了一口蜜水,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,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血色,断断续续地讲述起自己的遭遇,声音里的恐惧像是挣脱了束缚的藤蔓,一点点蔓延开来,缠绕着酒馆里的每一寸空气。
女人名叫苏婉,是个刚入行不久的古装剧演员,每天在剧组里演着没有名字的小丫鬟,拿着微薄的片酬,连一件像样的戏服都没有。她说一个月前,剧组在郊外的一座晚清古宅取景,她在道具库里整理服装时,无意间发现了这支凤簪。簪子被放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里,盒底刻着一行娟秀的小字:“月娥亲制,与君相守”。道具组的老场工说,这支簪子是古宅里遗留下来的旧物,传说是一位大家闺秀的嫁妆,戴上它的女人,会变得倾国倾城,事业顺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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