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建设睁开眼睛时,第一感觉是冷。
屋里黑漆漆的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这是1963年冬,北京南锣鼓巷95号院,前院东耳房。
他,钟建设,第三次魂穿了。
第一次是退伍侦察兵,就稍微用了点手段,全院禽兽自己作死,死的死、疯的疯、入狱的入狱,痛快。
第二次穿成张二河,本想好好和禽兽们玩玩,结果这帮禽兽不讲武德,说好的院里事,院里解决,结果被易中海联合聋老太太、阎埠贵举报,差点翻车。
现在这是第三次,穿成了孙建国,一个二十二岁、没有正式工作、奶奶卧病、弟弟受伤、刚被逼捐逼死的青年。
“键盘侠……”孙建国扯了扯嘴角,喉咙里发出干涩的笑。
前世他是个只会敲键盘的四合院同人文读者,看那些禽兽操作能气到失眠。
他撑起身子,煤油灯在炕头小桌上亮着豆大的光。
奶奶苏秀兰蜷在炕尾,呼吸微弱,手里还捏着半个没糊完的纸盒。
弟弟孙建军睡在门口木板上,额头滚烫,肋骨断了一根。
记忆清晰浮现:三天前,全院大会。
易中海站在中院,声音洪亮:“贾家困难,咱们一个院的同志得互相帮助。我提议,每家至少捐五毛。”
刘海中挺着肚子:“没错!这是政治觉悟问题!”
阎埠贵推推眼镜:“我家六口人,捐三毛吧,实在是……”
“阎老师,您可是人民教师,得起带头作用啊。”易中海笑眯眯地打断。
轮到孙家时,孙建国掏遍口袋只有两毛钱,那是明天买棒子面的钱。
傻柱一把揪住他领子:“孙建国,你奶奶还能动,糊纸盒挣不了钱?装什么穷!”
易中海叹气:“建国啊,做人不能光想着自个。贾家五口人,东旭走了,多不容易。你年轻力壮,多打份工不就出来了?”
孙建国憋红了脸,最后把两毛钱扔进捐款箱,回家就吐了血。
“呵……”孙建国摸了摸胸口,那里还残留着郁结的闷痛。
他下炕,翻开炕席下的铁盒子。
里面有三斤棒子面粮票、一块二毛钱、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,原身记录的捐款账目:
“10月5日,贾家买粮,捐3毛;11月12日,贾张氏看病,捐5毛;12月3日,棒梗上学,捐2毛……全年累计捐四块八毛,占家庭收入两成。”
孙建国盯着那行字,眼神冷下来。
原身打零工,一个月最多挣二十块。
奶奶糊纸盒挣五块,弟弟十五块。
全家月收入四十块左右,要吃饭、要买煤、要给奶奶买药。
捐给贾家的四块八,够全家吃十天。
而贾张氏,白白胖胖,每天坐在门口纳鞋底骂街。
秦淮茹月薪二十七块五,加上傻柱的饭盒和全院捐款,实际生活水平比院里大多数人都高。
“易中海……”孙建国念着这个名字。
前两次穿越,他都和这个伪善的老绝户交手过。
第一次是权力碾压,第二次差点栽在他和聋老太太的联手算计里。
这次,他不想拖了。
键盘侠的愤怒加上两次复仇经验,现在只想要最简单直接的方式。
他走到外屋,从水缸旁拿起一把生锈的剪刀。
这是奶奶做针线活的工具,刃口钝了,但尖端还算锋利。
“不够。”
孙建国在屋里翻找,最后在墙角麻袋里找到半块砖头。
他蹲下来,用剪刀尖在砖头边缘慢慢磨,磨出粗糙的棱角。
月光照在他脸上,平静得可怕。
凌晨四点,院里最静的时候。
孙建国穿上最破的棉袄,把磨好的砖块塞进怀里,剪刀插在后腰。
他轻轻拉开门闩,冷风灌进来。
前院一片死寂,倒座房李家、王家都睡着,西耳房老冯头的鼾声隐约传来。
孙建国像猫一样溜过去,脚步轻得听不见声音,中院比前院宽敞,三间正房是傻柱住,东厢房易中海,西厢房贾家。
易中海屋窗户黑着。
孙建国蹲在窗根下听了十分钟,里面传来均匀的鼾声,两个人,易中海和一大妈。
他绕到屋后。
那里有个小小的后窗,用报纸糊着,但右下角破了个洞,是原身记忆里易中海夏天开窗通风时弄破的,一直没补。
窗户从里面插着。
孙建国从怀里掏出根细铁丝,这是白天奶奶纳鞋底用的,他刚才顺手拿了。
铁丝从破洞伸进去,轻轻拨动插销。五秒钟,“咔”一声轻响。
他推开窗,翻身进屋。
屋里一股老人味,混杂着煤烟和旧棉絮的气味。
月光从窗户照进来,能看清格局:外屋是堂屋,里屋是卧室。
孙建国摸到里屋门口,帘子半掀着。
易中海仰面躺在炕上,一大妈侧身朝里,炕边椅子上搭着易中海的棉裤。
他慢慢靠近,呼吸压到最低。
炕上的易中海忽然动了动,嘴里含糊说了句什么,翻了个身,变成侧躺,背对着孙建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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