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时,整个教室里只听得见翻动纸张的沙沙声。
渐渐的,有年轻的学员开始低声啜泣,也有人拿起笔,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,仿佛在与另一个时空的灵魂对话。
讲堂结束,人潮散去。
一名学员将自己写满了反思的笔记本,郑重地留在了座位上。
封面上,一行泪痕未干的字迹清晰可见:“我现在懂了,写字,是为了对得起那个敢在病历上说实话的人。”
军法大学,“修正角”图书馆。
一位身形笔挺、肩章上将星闪耀的老人,悄然走进了这个被誉为“军法灵魂自省地”的特殊阅览室。
他正是当年曾公开质疑林晚星“过度强调手写,是形式主义”的某军区政委。
他没有惊动任何人,只是默默地从书架上取下那本厚厚的《诚实的重量》,一页一页,仔细翻阅。
一个小时后,他走到留言簿前,提笔写下了一句话:
“我曾以为规矩是用来管人的,现在才明白,有些规矩,是用来在无人知晓处,救人于未然的。”
管理员认出了他的身份,正欲起身报告,却被身边白发苍苍的老图书员轻轻按住了手臂。
“孩子,”老人低声说,“记住,这儿不留名,只留心。”
军区药检中心,周技术员的办公室内爆发出了一阵欢呼。
“成功了!AI成功识别并提取了关键数据!”
就在刚才,他们收到一封来自新疆伊犁的特殊快递。
里面是一叠厚厚的、用蒙文手写的病历复印件。
随信的,是一位当地医生用汉字写下的请求,他希望能将林晚星的“三栏式记录法”应用于当地游牧民族的慢性病管理,并接入“无名者联盟”系统。
这是系统首次处理非汉字的、纯手写的复杂医疗记录。
在经过七十二小时的深度学习后,AI系统不仅成功完成了对蒙文的识别,还精准地将病例数据翻译、归纳、建档,形成了第一个“多语言非标准字符经验闭环”!
周技术员激动地在系统后台的全局日志上,更新了自己的签名:
“我们不再教机器如何识别人,我们在帮人与人,彼此看见。”
元宵节的夜晚,漫天烟火璀璨。
陆擎苍独自一人,登上了军区大院主楼的顶层。
他推开那间常年为某人保留、永远灯火通明的办公室的门。
室内的陈设一如往昔,纤尘不染。
只是在灯下那张空无一人的办公桌上,多了一本全新的、没有任何字样的硬壳登记簿。
他走过去,翻开第一页,熟悉的、清丽的字迹映入眼帘,墨迹犹新:
“风雪夜归人,茶已备好。新做的棉靴,合脚否?——L”
他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温柔的涟漪,缓缓坐下,提起桌上的钢笔,在那行字的下方,用自己苍劲有力的笔迹写道:
“明日有会,我替你推了。街灯都亮着,回家不必担心。”
写完,他静坐片刻,仿佛能感受到那个身影就坐在对面,对他温柔微笑。
许久,他起身,关掉了那盏为她守候了整整一年的灯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怒江村,生态观察碑前,新一代的村医正带着刚分配来的实习生,翻开一本崭新的巡诊登记簿。
实习生好奇地问:“老师,第一行,我们写什么?”
村医没有回答,只是拿起笔,在崭新的纸页上,一笔一划,端正而清晰地写下了第一行字:
“今日晴,巡诊六人,病患主诉,皆如实记。”
旧岁已尽,新年来临。
林晚星的生活,似乎终于回归了她想要的、最纯粹的平静。
她看书,种草,整理药圃,偶尔给前来求助的乡邻一些无伤大雅的养生建议,日子过得恬淡而安宁。
这个冬天似乎格外漫长,风雪连绵了近一个月。
终于,在一个天色微亮的清晨,雪停了。
林晚星推开院门,准备将门前厚厚的积雪清扫出一条小径。
一夜风雪,万籁俱寂,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人。
她深吸一口混着雪意的清新空气,刚要拿起靠在墙边的扫帚,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,那片洁白无瑕、没有任何脚印的雪地上,似乎……有什么东西。
那是一抹极不协调的、突兀的颜色。
在距离她不到十步的雪地中央,一个极其微小的黑点,正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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