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胸口憋闷……气息不畅……”沈绯瑶捂着胸口,艰难地说道,“黄芪的温性过盛,与七星莲的寒性相抵,反而削弱了解毒的功效。”
众人再次调整药方,减去了黄芪,加入了少量能理气的陈皮。第三副药入口,沈绯瑶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气息在体内流转,既没有之前的绞痛,也没有憋闷之感,只是四肢微微发麻。
“四肢发麻……毒素尚未完全化解,但已无大碍。”沈绯瑶睁开眼,眼中闪过一丝喜色,“这副药的配比,已有七成效果。只是……七星莲的解毒之力还未完全发挥出来,或许可以再增加些许用量。”
素心连忙按照她的说法,调整了七星莲的用量,配出了第四副药。这一次,沈绯瑶饮下药汁后,体内的气息顺畅了许多,四肢的麻木感也渐渐消退。她运转内力,能清晰地感觉到,一股清凉的力量在体内游走,似乎在化解着某种潜藏的毒素。
“有效!这副药有效!”沈绯瑶眼中满是激动,“我能感觉到,体内的浊气在消散,这副药,应该能克制半月之蝇的蛊毒!”
众人闻言,纷纷露出了欣喜的笑容。叶天士捋着胡须,笑道:“沈统领果然厉害!有了你的亲身体验,我们很快就能配出完美的解药!”
金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,看着沈绯瑶苍白的脸色,眼中满是心疼:“辛苦你了,接下来的试药,让别人来吧,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不行。”沈绯瑶摇了摇头,“解药关乎无数人的性命,必须做到万无一失。我再试几次,确认最佳配比,才能放心。”
众人拗不过她,只能继续配药。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,沈绯瑶又试了十几副药,每一次都仔细感受着体内的反应,详细记录下来。她曾因误食过量的七星莲,口吐鲜血,昏迷了片刻;也曾因温性草药用量过多,体内燥热难耐,险些走火入魔。金繁始终守在她身边,每一次她中毒,他都第一时间上前照料,眼中的担忧从未消散。
夜幕降临,驿馆东院的灯火依旧明亮。沈绯瑶坐在石案前,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也失去了血色,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经过无数次的尝试,她终于找到了最佳的药方配比:七星莲为主药,甘草、当归为辅,冰蟾涎调和寒性,陈皮理气,再加入少量能增强药效的灵芝粉,既能完全中和七星莲的毒性,又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其解毒之力。
“就是这个方子了!”沈绯瑶将记录药方的纸递给素心,声音带着几分疲惫,却难掩激动,“按照这个配比,应该能配制出破解半月之蝇的解药!”
素心接过药方,仔细看了看,眼中满是敬佩:“沈统领,你受苦了。有了这个方子,我们就能批量炼制解药,拯救天下中蛊之人!”
雪长老也点了点头,感慨道:“沈统领以身试药,九死一生,这份侠义之心,令人敬佩。此等壮举,足以载入江湖史册!”
沈绯瑶微微一笑,摇了摇头:“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。只要能治好衔霜和晚栀,能还江湖一片安宁,这点苦,算不了什么。”
金繁走上前,将一件温暖的狐裘披在她身上,语气温柔:“好了,药方已经确定,你也该好好休息了。剩下的事情,交给我们来做。”
沈绯瑶点了点头,靠在金繁的肩头,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。她闭上眼睛,脑海中浮现出云衔霜和上官晚栀康复后的笑容,浮现出江湖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,心中满是欣慰。
众医士们却没有休息,他们按照沈绯瑶确定的药方,立刻开始炼制解药。药臼碾磨草药的沙沙声、药锅沸腾的咕嘟声,交织在一起,在夜色中奏响了希望的乐章。
花长老看着忙碌的众人,又看了看依偎在金繁身边的沈绯瑶,捋着胡须,缓缓道:“沈统领以身试药,九死一生,这份担当,不愧是宫门的支柱。有她在,江湖的安宁,指日可待。”
月长老也叹了口气:“是啊,如今的江湖,正是需要这样有侠义之心、有担当的人。相信用不了多久,半月之蝇的毒就能彻底化解,江湖也能恢复往日的平静。”
夜色渐深,驿馆东院的药香愈发浓郁。沈绯瑶在金繁的怀中沉沉睡去,脸上带着安心的笑容。她知道,明日醒来,解药便能炼制成功,而那些被半月之蝇毒害的人,也终将重获新生。
而金繁坐在她身边,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,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。他会守护着她,守护着宫门,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希望,直到江湖彻底安宁的那一天。
灯火摇曳,映照着满院的药香与希冀。这场历时数日的百草试毒,终于在沈绯瑶的牺牲与坚持下,迎来了曙光。而属于江湖的新生,也即将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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