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言被抓包，也不躲闪，只是眨了眨眼，目光依旧坦然地落在彦林脸上，语气无辜：“因为彦林哥好看。”
这话他说得自然又直白，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。配上他那张干净俊朗的脸和清澈的眼神，杀伤力巨大。
彦林被他这毫不掩饰的注视和直白的赞美弄得耳根一热，下意识偏开头，避开他的视线。“胡说什么。”
他低声说了一句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划拉着。
现在真的有点慌了，怎么那么直白呀？
“没胡说。”
司言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笑意，但目光还是没移开。
“彦林哥就是好看。比以前……还要好看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，在安静的客厅里却格外清晰，尾音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，像是怀念，又像是别的什么。
彦林觉得脸上的热度有蔓延的趋势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试图找回一点身为“长辈”的镇定：“就是在瞎说，别狡辩。自己看手机去。”
没想到，司言将手机拿出来往他面前一摊。
“手机没电了……”
其实是提前将手机关机，就是为了以一个稍微合理一点的请求看彦林。
彦林听他这么说，一瞬间被噎住了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将他手机拿了过来。
“我们是同一个型号的，你等着我拿充电器。”
两人的手机是同一个型号，就是颜色不同。
将手机充上电之后，彦林也看不下去自己的手机了，倒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，主要自己一拿起手机就能感受到身旁那道灼热的视线。
那目光并不灼热，却存在感极强，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彦林的神经，让他坐立难安。
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，来打破这越来越不对劲的气氛。
“那个……”
彦林放下手机，站起身。
“我有点渴，去倒杯水。你要吗？”
“要。”
司言立刻说，也跟着站了起来：“我帮你。”
“不用，你坐着。”
彦林几乎是立刻拒绝，快步走向厨房。他觉得再和司言待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，自己可能会先忍不住。
倒了两杯水，他端回客厅，将其中一杯递给司言。
“谢谢彦林哥。”
司言接过，手指不经意擦过彦林的指尖。冰凉的触感一掠而过。
两人重新坐下，这次的距离似乎比刚才更近了一些。
沙发不算大，两个成年男性并排坐着，手臂几乎要碰到一起。
彦林捧着水杯，小口小口地喝着，试图用冰凉的水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躁动。
他能感觉到司言的视线依然时不时落在他身上，带着温度。
“彦林哥。”司言忽然又开口。
“嗯？”
“你有没有喜欢……”
“喜欢的游戏吗？我有啊，反正你手机没电，我们俩一起玩游戏呗。”
“好啊。”
司言从善如流，没有戳破彦林生硬的转折，反而配合地站起身，走到电视机前，很自然地拿起连接线。
“是连HDMI吗？我来弄。”
他动作熟练地将彦林的笔记本电脑连接上电视，调试好信号源，然后又回到沙发坐下，这次坐的距离比刚才更近了一些，膝盖几乎要碰到彦林的腿。
彦林看着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，心里那点尴尬消散了些，但被对方气息笼罩的感觉更明显了。
他定了定神，拿起游戏手柄：“玩……玩这个吧，双人合作的，比较简单。”
“嗯，听彦林哥的。”
司言接过另一个手柄，握在手里，目光却还黏在彦林侧脸上。
这游戏彦林之前玩过，就只是一个需要配合的解谜冒险游戏，操作并不算很难，但是因为现在的她有点心不在焉，所以频频失误。
司言倒是玩的很认真，一直认真的伪装自己，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擅长的样子。
总是卡在一些奇怪的地方，不知道该怎么办，又或者是无缘无故的掉进某个陷阱里。
“哎呀，又掉下去了。”
司言懊恼地低呼一声，身体因为“紧张”而微微倾向彦林，手臂蹭到了彦林的手臂。
“彦林哥，这个地方怎么过啊？我老是跳不好。”
他指着电视屏幕，侧过头问彦林，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。
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扫过彦林的耳廓。
彦林只觉得被他蹭到的地方一阵发麻，握着游戏手柄的手指都紧了些。
他强迫自己盯着屏幕，含糊地解释：“就……看准时机，按A然后马上接B……要快。”
“哦，我试试。”
司言点头，重新开始，但操作依旧笨拙。
他皱着眉，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，手指在手柄上按来按去，偶尔还会“手滑”，“不小心”把手柄碰到彦林腿上。
轻微的碰撞，隔着薄薄的居家裤传来。
彦林深吸一口气，觉得这游戏简直是在折磨自己。司言靠得太近，存在感太强，那些“不小心”的触碰和靠近，都像是带着电流，一下下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。
偏偏司言还一脸“我不是故意的”，“我在认真学习”的无辜表情。
又一关失败后，彦林几乎是咬着牙提议：“……要不，换一个游戏？”
司言靠的有点太近了，白兰地的味道一直萦绕在他鼻尖，很香很好闻，但存在感有点太强了。
彦林一直总感觉有一股电流在自己的浑身乱窜，就像现在这样，他都有些快坐不住了。
实在没忍住，放下手柄站起了身。
“我去上个厕所，等我回来换个游戏。”
说完之后没等他回复，就直接以极快的速度去到了厕所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。
门关上的瞬间，隔绝了客厅的光线和那道黏着的视线。
彦林靠在冰凉的浴室门板上，长长地、无声地吁出一口气。
他抬手，用微凉的手背贴了贴自己发烫的脸颊。
心跳得还是有点快，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司言靠近时温热的气息，和被触碰时细微的电流感。
太近了。也太超过了。
他打开水龙头，用冷水泼了把脸，试图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。
镜子里的人，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，眼神里带着点未散的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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