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境主城的宗门选拔赛决赛擂台,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青石板铺就的擂台足有十丈见方,边缘刻着加固的阵法纹路,此刻却被人群的喧嚣震得微微发颤。擂台两侧的观礼席上,李城主端坐在主位,手边摆着刚沏好的云雾茶,却没心思碰——他视线死死锁着擂台中央,连带着周遭一众主城官员和宗门掌门,都屏住了呼吸。
擂台的一侧,天剑门掌门柳长空一袭青衫,腰悬长剑,身形笔直如出鞘的利剑,周身元婴期的威压铺天盖地散开,逼得前排观众连连后退。他目光如炬,死死盯着对面的身影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“林风!你这野路子的摆烂教学,教坏我天剑门的弟子还不够,如今竟要蹬鼻子上脸,霸占主城的修炼资源?今日我便替天行道,清理门户,把秦无殇带回天剑门,再让你这不入流的躺平宗,从主城彻底消失!”
这话一出,观礼席上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。谁都知道,秦无殇本是天剑门百年难遇的剑道奇才,却被林风拐到了躺平宗,如今更是凭着一套“摆烂剑道”打遍选拔赛无敌手,柳长空这是积怨已久,今日要亲自下场算账了。
可擂台另一侧的景象,却和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林风斜倚在一张特制的藤编躺椅上,椅子底下还垫着三层软垫,他翘着二郎腿,手里捏着一把炒得喷香的瓜子,嗑得咔嚓作响,瓜子皮随手往旁边的竹筐里一丢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“柳掌门,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大火气?”他吐掉嘴里的瓜子仁,声音懒洋洋的,“选拔赛比的是本事,不是嗓门。你要带秦无殇走,也得问她愿不愿意——哦对了,她昨儿还跟我说,天剑门的剑道太卷,练得头疼,还是躺平宗嗑瓜子摸鱼的日子舒坦。”
这话落音,擂台下方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。躺平宗的弟子们更是乐开了花,苏小蛮举着一串烤红薯,冲柳长空扮鬼脸:“柳掌门,我们宗主说的没错!内卷伤身,躺平养生,您还是别折腾了,回家歇着多好?”
秦无殇站在擂台边缘,手握长剑,眼神平静地看着柳长空,语气淡却坚定:“师父之恩,我记着,但天剑门的剑道,不适合我。躺平宗的路,是我自己选的。”
柳长空被这师徒一唱一和怼得脸色涨红,元婴期的威压陡然暴涨,周身剑意凝聚成一道数丈长的青色剑影,直指林风:“冥顽不灵!既然你等不知好歹,那我便先废了你这摆烂宗主,看谁还敢护着躺平宗!”
话音未落,柳长空抬手一挥,腰间的长剑便化作一道流光出鞘,元婴期全力催动的剑意如潮水般涌向林风,剑招狠戾,招招直逼要害——这是天剑门的绝学“破空剑诀”,据说练至大成,能一剑劈开山岳,此刻被柳长空全力施展,连擂台周围的空气都被切割得发出尖锐的嘶鸣,观礼席上的众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,生怕林风躲不过这一击。
可林风依旧没起身,甚至还慢悠悠地又嗑了一颗瓜子。眼看那道青色剑影就要劈到躺椅前,他才随手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符,指尖一弹,符纸便轻飘飘地迎向剑影。
那符纸看着平平无奇,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图案,还有几个醒目的大字:“反向技能符,主打一个以彼之道还彼之身”。这是张胖子前几日送来的奇葩法宝,林风本嫌占地方,随手塞在怀里,没想到今日倒派上了用场。
符纸触碰到剑意的瞬间,突然爆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。原本势如破竹的青色剑影,竟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屏障,硬生生顿在半空,随即调转方向,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柳长空反噬而去!
柳长空脸色骤变,他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全力打出的剑意,竟会被一张不起眼的符纸反弹。他慌忙提气抵挡,可那道剑意本就是他的本命剑意,速度快得超出他的预判,只听“嘭”的一声闷响,剑意狠狠撞在他的护体罡气上,罡气瞬间碎裂,柳长空踉跄着后退数步,胸口一阵翻涌,喉头涌上一股腥甜。
“柳掌门,这就撑不住了?”林风嗑着瓜子,语气依旧懒散,“我早说过,内卷不如躺平。你非要拼了老命打打杀杀,到头来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?天剑门的剑道是厉害,可你学不会变通,只知道逼着弟子死练,就算赢了选拔赛,又能如何?弟子们练得苦不堪言,宗门上下死气沉沉,哪有我躺平宗这般自在?”
他这话像是一把软刀子,句句戳在柳长空的痛处。天剑门这些年为了追求实力,对弟子要求严苛到极致,不少弟子不堪重负半途而废,反倒是躺平宗,弟子们凭着“摆烂招式”,个个活得潇洒,还能在选拔赛上一路过关斩将。
柳长空又气又急,抹去嘴角的血迹,再次提气,周身剑意疯狂涌动,数道剑影同时凝聚,朝着林风铺天盖地砸去:“我不信!一张破符而已,能挡我多少次?今日我定要让你知道,正统剑道,岂容你这野路子亵渎!”
可林风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见数道剑影袭来,又摸出几张“反向技能符”,随手一丢。符纸接连爆开,那些剑影无一例外,全部调转方向反噬向柳长空。这一次柳长空来不及完全抵挡,被两道剑影擦中肩膀,青衫瞬间被划开两道口子,鲜血渗了出来,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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