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境主城的青石板路被晨光晒得暖烘烘，沿街的酒肆茶寮里，满是关于“三年一度宗门选拔赛”的议论声。告示牌前围得水泄不通，红漆写就的章程里，明晃晃列着参赛宗门的门槛——需得是主城在册、有三位以上筑基期弟子的宗门，而躺平宗的牌匾，就挂在主城西南角那处不起眼的院落里，靠着李城主早前的一句“特殊关照”，才堪堪在主城立住了脚。
林风正躺在院中的摇椅上，嗑着苏小蛮用灵火炒的瓜子，听着徒弟们叽叽喳喳念告示，眼皮都没抬一下。“比就比呗，反正赢了没好处，输了也不亏。”他伸了个懒腰，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一缕灵力，“你们想去就去，不想去咱还跟以前一样，躺平修炼，饿了有灵食，闲了摸鱼，多舒坦。”
可这话还没落地，就有天剑门的弟子路过，扯着嗓子喊：“柳掌门说了，躺平宗那套野路子修炼法，纯属误人子弟！连最基础的剑道心法都练不明白，也好意思来凑选拔赛的热闹？组委会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，这种不入流的宗门，没资格报名！”
这话像颗石子砸进躺平宗的院子，秦无殇攥着剑的手猛地收紧，剑鞘磕在青石板上，发出清脆的响。她本是天剑门出身，被柳长空逐出门墙才投了躺平宗，如今柳长空公然嘲讽，不仅是打躺平宗的脸，更是往她心上戳。苏小蛮叉着腰骂回去：“我们摆烂怎么了？至少我们弟子没一个走火入魔，哪像天剑门，年年练废十几个，还好意思说别人！”
赵铁柱拎着刚搬完的灵砖走过来，粗声粗气地补刀：“就是，柳长空自己内卷成元婴期，头发都快掉光了，还见不得别人躺平，心眼比我搬的砖缝还小。”
林风摆摆手，止住徒弟们的争执，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：“急什么？他不让报，咱就不报？真当主城是他天剑门开的？”
话音刚落，院门外就传来一阵肉乎乎的笑声，聚宝阁的张胖子拎着两盒灵点心里晃悠进来，擦着额头的汗：“林宗主，可算找着你了！我就知道柳长空那老小子会使绊子，不过这事包在我身上！”
张胖子凑到林风跟前，压低声音：“我看中你那套‘先预售再交货’的电商思路了，咱合作一把——我帮你打通选拔赛的报名渠道，你把躺平宗的灵食、护具这些玩意儿，放我聚宝阁预售，赚了钱咱五五分。你看咋样？”
林风挑了挑眉，嗑瓜子的手顿了顿：“合作可以，报名的事你去办，我懒得管。徒弟们想练啥练啥，别逼他们，摆烂修炼，开心最重要。”
张胖子拍着胸脯应下，乐呵呵地走了。林风转头看了眼气鼓鼓的徒弟们，指了指院子：“想参赛就去练，别学天剑门那套死磕的路子，你们的本事，得往‘摆烂’上靠——苏小蛮，你的火法别总想着烧人，烤烤衣角、暖暖手就行，主打一个不费力还能赢；赵铁柱，你的搬砖术别光练蛮力，琢磨琢磨怎么精准砸兵器，不伤到人还能让对手没辙；洛璃，你去主城周边转转，跟那些猫猫狗狗聊聊，看看天剑门弟子的招式都有啥破绽；无殇，你的剑道也别硬拼，躺平不是摆烂，是找最省劲的法子赢。”
徒弟们得了话，各自散了去。苏小蛮蹲在灶边，操控着混沌火慢悠悠烤着灵瓜，火舌温温吞吞，却能精准绕开灵瓜的核，只烤得外皮焦香；赵铁柱把灵砖抛来抛去，练着指尖的力道，能让砖面擦着兵器而过，既砸飞兵器，又不伤对方分毫；洛璃则拎着一篮灵果，跑到主城郊外的小树林，跟松鼠、野兔嘀嘀咕咕，没多久就摸清楚了天剑门核心弟子的弱点——柳明轩的剑招快但破绽在腋下，周通的步法稳但转身慢，这些消息被洛璃仔仔细细记在纸上，带回了宗门。
秦无殇则坐在院中的老槐树下，对着剑谱发呆。她试着把天剑门的正统剑法拆解开，去掉那些耗灵力的狠招，只留最基础的剑式，东挥一下，西挑一下，看似散漫无章，却总能卡在最省力的节点上，练着练着，竟慢慢悟出了一套“摆烂剑道”，剑招里没了戾气，多了几分随遇而安的松弛，却藏着旁人看不懂的巧劲。
三天后，正是选拔赛报名的最后一天。主城中央的报名台前人山人海，柳长空站在高台上，眼神扫过人群，见躺平宗的人没来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。可就在这时，张胖子领着林风师徒几人，慢悠悠走到了报名台前。
“柳掌门，躺平宗报名参赛。”张胖子拱了拱手，掏出早已备好的宗门文书。
柳长空脸色一沉，刚要开口阻拦，他身边的核心弟子柳明轩就跳了出来，指着秦无殇骂道：“叛徒也配代表宗门参赛？天剑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！想报名可以，先赢了我再说！”
柳明轩说着，拔剑就朝秦无殇刺来，剑风凌厉，带着天剑门正统剑法的狠戾，显然是想一招制敌，让躺平宗彻底没脸。
秦无殇握着剑，想起林风说的“摆烂剑道”，没有硬接招式，反而脚步一晃，侧身避开，剑尖轻飘飘地往柳明轩的手腕处点去。柳明轩的剑招快，可秦无殇的剑招更“懒”，不追不赶，只在他招式用老的间隙出手，剑影散漫，却招招卡着他的破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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