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收盘钟声响起。
那声音穿透了厚重的玻璃，传进盘古投资的交易室，却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，没有激起任何波澜。
整个交易室死一样的安静。
所有交易员都还僵在自己的位置上，眼神空洞的盯着已经静止的行情显示屏。
屏幕上那条深V型的K线，像一道狰狞的伤疤，刻在了华尔街的历史上，也刻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。
从暴跌百分之四十到收盘拉升百分之五。
地狱和天堂，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完成了切换。
大卫·科恩的身体在微微发抖。
他不是害怕，是激动，是混杂着敬畏与狂热的战栗。
他的目光从屏幕上挪开，缓缓的转向那个坐在沙发上，从始至终都在悠闲喝着咖啡的男人。
沈知渊。
他的老板。
他的神。
“先生…”
大卫·科恩的喉咙发干，他试图发出声音，却发现嗓子哑得厉害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拿起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结算报告，双手捧着，如同捧着一份神谕。
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。
“先生，结算…出来了。”
沈知渊放下咖啡杯，杯子与托盘碰撞发出一声轻响。
“念。”
一个简单的字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大卫·科恩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在梦呓。
“首先，是做空道琼斯指数的全部头寸，我们在最低点完成平仓，扣除所有成本和利息，纯利润…二十三亿七千万美元。”
交易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一天，赚了二十三亿。
这个数字足以让洛克菲勒家族都感到窒息。
但大卫·科恩知道，这只是开胃菜。
他的声音抖的更厉害了。
“然后…然后是反手做多。我们动用了全部本金加五十亿授信，合计约八十三亿资金，在指数反弹百分之四十五的过程中…我们创造了…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似乎被那个数字烫到了舌头。
他感觉自己的大脑CPU快烧了。
“我们创造了…三十七亿美元的利润！”
“总计…六十亿七千万美元。”
“一天之内。”
当最后一个词落下，整个交易室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。
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。
六十亿美元。
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？
这几乎相当于美国去年年度军费预算的四分之一。
而他们的老板，只用了一天，在谈笑间就赚到了。
这不是在赚钱。
这是在用印钞机往自己口袋里印。
不，印钞机都没这么快！
大卫·科恩感觉自己有点缺氧，他看着沈知渊，眼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。
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神迹，但他发现自己错了。
今天，他才真正看到了神的全貌。
什么华尔街之狼，什么金融巨鳄，在老板面前，简直就是一群还没断奶的哈士奇。
然而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国家都为之疯狂的财富，沈知渊的脸上，依旧没有半点波澜。
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。
“意料之中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，俯瞰着灯火开始点亮的曼哈顿。
战争开始了。
金钱的狂欢也结束了。
接下来，是权力的游戏。
“大卫。”
“在，先生！”
大卫像个被点名的士兵，身体绷得笔直。
“利润的事情，封锁消息。现在，是时候给华盛顿打个电话了。”
沈知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。
“告诉他们，盘古投资，与美利坚站在一起。”
……
白宫，椭圆形办公室。
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。
罗斯福总统刚刚结束了他的紧急广播讲话，那句“我们进入战争准备状态”的宣告，已经通过电波传遍了整个国家。
财政部长摩根索站在总统面前，脸色凝重。
“总统先生，珍珠港的初步战报出来了。”
他递上一份文件。
“亚利桑那号殉爆，沉没。俄克拉荷马号倾覆。西弗吉尼亚号、加利福尼亚号重创沉没…”
一连串的名字，让罗斯福的脸色愈发阴沉。
尽管因为沈知渊的情报，最重要的三艘航母全部提前离港，P-40战斗机也做好了准备，将日军的损失扩大了数倍。
但战列舰的损失依旧惨重。
这是自美国建国以来，遭受过最沉重的打击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罗斯福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
他抬起头，看向摩根索：“华尔街怎么样了？我听说今天触发了两次熔断。”
一提到这个，摩根索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。
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、不解和一丝丝恐惧的表情。
“是的，总统先生。开盘后，市场确实崩溃了。但在收盘前，它…它又涨回来了。”
“涨回来了？”罗斯福皱起眉头。
“是的，不仅收复了全部失地，甚至还上涨了百分之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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