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海和许大茂的“联盟”在暗中活动,但进展缓慢。刘海中虽然失势,但毕竟顶着街道的任命,易中海也不敢公然对抗。他们的“反监督”策略,暂时还停留在搜集刘海中性急时说过的过头话、记录“监督小组”执行中的不近人情之处这类小动作上,等待着某个合适的时机发难。
傻柱是院里体力消耗最大的人(在食堂工作),也是饥饿感最强烈的人之一。但他同时又是院内少数还有能力(哪怕是微弱能力)获取一点点额外食物的人(食堂的剩菜底、偶尔的瑕疵品)。聋老太那番“有限度、隐秘助人”的话,他听进去了,但执行起来无比艰难。
他像做贼一样,偶尔带回来一点食堂扫出来的菜叶边角(已经蔫黄),或者一勺稠一点的剩粥底,不敢明目张胆地给谁,只能趁夜深人静时,悄悄放在贾家或聋老太的窗台上。给贾家时,内心要经受对三大妈“背叛感”的折磨;不给时,看着秦淮茹母女的惨状又寝食难安。他的精神在这种拉扯中日渐疲惫,脸上的混不吝劲儿少了,多了几分沉郁和茫然。
林飞记录着这些细微而又惊心的变化:
“饥饿的慢性侵蚀效应显现:”
“生理层面:普遍消瘦,乏力,贾张氏出现幻觉,秦淮茹哺乳功能衰竭,儿童发育停滞。”
“心理层面:普遍性焦虑、抑郁、易怒。许大茂仪式化代偿行为,三大妈执念泛化与占有欲增强,阎埠贵道德麻木,刘海中权力焦虑,傻柱决策疲劳与负罪感。”
“社会关系层面:互助意愿降低(生存本能压倒道德),猜忌加深(尤其针对娄晓娥),小团体活动(易许联盟)因现实压力进展缓慢,权威(刘)失效,传统道德约束(易)减弱。”
“系统整体稳定性持续下降。个体行为偏离正常轨道的风险增加。微小刺激可能引发连锁崩溃。”
打破僵局的,是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物——或者说,是一个关于它的谣言。
事情的起因,是街道王主任又一次来院里走访,了解“生产自救”情况和特困户(主要指贾家)状况。王主任在聋老太屋里坐的时间比较长,出来时,脸色比进去时更加凝重,还叹了口气。
不知是谁眼尖,或是纯粹臆想,传出话说:王主任在聋老太屋里,看到了黄澄澄、金灿灿的东西,好像是……金镯子?而且不止一个!
“金镯子”三个字,像一道闪电,劈开了四合院上空积郁已久的、灰蒙蒙的绝望云层。
金镯子!那意味着什么?在粮食定量一减再减、钱和粮票几乎失去购买力的年代,黄金,是极少数还能跨越一切障碍、换取实实在在生存资源的硬通货!可以去黑市(虽然风险极大)换粮,换油,换糖,甚至换到珍贵的药品!
一瞬间,全院人的目光,无论是明处的还是暗处的,都聚焦到了后院那间安静的小屋,聚焦到了那个总是沉默晒太阳的聋老太太身上。
猜测和谣言以惊人的速度发酵、变异:
“听说老太太有祖传的金镯子,好几对!过去是大户人家!”
“王主任都看见了!肯定是真的!”
“她一个孤老太太,留着那些金疙瘩有什么用?不如拿出来,帮帮大家,特别是贾家那可怜的孩子……”
“就是!现在是什么时候?人命关天!她一个人吃得完吗?”
“我看她平时装得清高,原来藏着这么大家底!真是为富不仁!”
最后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,却精准地戳中了许多人潜意识里那种“凭什么你饿不死”的失衡心理。尤其是在自身濒临绝境的情况下,身边人可能拥有的“巨额”财富,会迅速从羡慕转变为嫉恨,再包装成某种“道义”的索求。
聋老太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,虽然这浪头暂时还是暗流,尚未拍打出声响。
最先按捺不住的,竟然是贾张氏。
在关于“金镯子”的谣言传得最盛的第二天下午,贾张氏抱着气息微弱的小槐花,径直走到了聋老太门口。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哭嚎或撒泼,而是“噗通”一声跪下了。
这一跪,惊动了半个院子。窗户后,门缝里,无数道目光投来。
“老太太,”贾张氏的声音嘶哑,却异常清晰,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平静,“您行行好,救救这孩子吧。她快不行了……您发发慈悲,手指缝里漏一点,换个鸡蛋,换点红糖,给孩子续条命……我贾张氏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!”
她说着,重重地磕了一个头,额头撞在冰冷的青砖上,发出闷响。
聋老太坐在门槛内的小凳上,手里捻着一串磨得发亮的旧念珠,眼皮都没抬一下,仿佛门口跪着的不是一个人,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。
沉默。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贾张氏等了半晌,见聋老太毫无反应,一股邪火混着绝望冲上头顶。她抬起头,声音陡然尖厉起来:“聋老太!你别装聋作哑!你有金镯子!我都听说了!你藏着金子见死不救,你良心让狗吃了?你还是不是人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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