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道中落,赋闲在家?蔡渊眼中精光爆闪。这简直是天赐良机!相比于已经出仕或有明确去向的荀攸,以及行踪不定的荀彧,眼前的钟繇,无疑是最好招揽的目标,而且其才能正是自己目前急需的!
“备马!不,准备车驾,带上我之前让你备好的那份厚礼!”蔡渊立刻下令,语气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,“我要亲自去拜访钟元常先生!”
“诺!”
片刻之后,蔡渊换上了一身较为朴素的文士常服,仅带着十余名精锐亲卫,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,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——包括一些珍贵的帛书、上好的笔墨纸砚,以及适量的金银,悄然离开军营,向着亲随指引的方向而去。
钟繇的庄园并不算豪奢,青砖灰瓦,掩映在几株苍松翠柏之间,显得清幽而略带几分寂寥。听闻有客来访,且通报的名帖上赫然写着“振威中郎将、关内侯蔡泽”时,正在书房临帖的钟繇手一抖,一滴浓墨险些污了竹简。
蔡泽?那个在长社一把火烧掉二十万黄巾,如今名震颍川,风头无两的少年将军?他怎么会来拜访我这个默默无名的闲散之人?
钟繇心中惊疑不定,甚至有些受宠若惊。他今年已三十有三,自认腹有诗书万卷,胸藏治国良策,精通律法,一笔书法也曾得名家赞赏,奈何家道中落,朝中无人引荐,连最基本的“孝廉”资格都未能获得,空有满腔抱负,却只能在这乡间庄园中蹉跎岁月,眼看着年华老去,心中那份不甘与苦闷,实不足为外人道。他曾无数次对镜自照,感叹“冯唐易老,李广难封”,难道自己这一身才学,真要随草木同朽?如今,这位声名赫赫的朝廷新贵突然来访,由不得他不心生波澜,仿佛在无尽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。
他连忙整理衣冠,压下心中的激动与一丝惶恐,亲自迎出庄门。
只见庄外停着一辆朴素马车,一位身着玄色深衣的年轻人在几名随从簇拥下卓然而立。那年轻人面容俊朗,目光清亮有神,虽未着甲胄,但顾盼之间自有股沙场磨砺出的英武之气,却又并不逼人,反而带着一种温和儒雅的风度,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。
“可是钟元常先生当面?”蔡渊见一中年文士迎出,其人面容清癯,目光温润中带着一丝审慎与不易察觉的期待,气度不凡,立刻上前几步,拱手为礼,姿态放得极低,“在下蔡泽,冒昧来访,打扰先生清静,还望先生海涵。”
钟繇见蔡渊如此谦逊有礼,毫无得胜将领的骄矜之气,心中好感顿生,那份惶恐也去了大半,连忙深深还礼:“不敢当蔡将军大礼。将军威名,如雷贯耳,繇僻居乡野,碌碌无名,何德何能,竟劳将军亲临寒舍,实在……实在令寒舍蓬荜生辉,繇心中惶恐,亦感荣幸之至!将军快请入内奉茶!”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。
两人谦让一番,蔡渊坚持请钟繇先行,这才一同入庄,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。仆役奉上清茶,茶香袅袅。
蔡渊并未急于说明来意,而是首先环顾了一下这间陈设简朴却不失雅致的客厅,目光落在墙上一幅钟繇手书的《急就章》上,由衷赞道:“久闻先生书法精妙,得蔡邕蔡中郎之遗韵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此篇《急就章》,笔力遒劲,结构严谨,而又不乏灵动之气,已臻佳境矣!”
钟繇见蔡渊开口不谈军务,先赞书法,而且言之有物,绝非泛泛之谈,心中更是惊异,对蔡渊的观感又好了几分,忙道:“将军过奖了。繇不过偶有所得,闲暇涂鸦,岂敢与蔡中郎相比。倒是将军,年少统军,建不世之功,却能雅好文墨,实乃儒将风范。”
蔡渊微微一笑,端起茶杯轻啜一口,将话题引向更深:“先生过谦了。书法小道,亦可观人之性情志节。观先生之字,沉稳中正,法度森严,可知先生必是恪守礼法、行事严谨之人。而字里行间,又隐隐有股郁勃之气,似是…胸怀锦绣,却难遇知音?”他目光温和地看向钟繇。
这句话,如同一声惊雷,直击钟繇内心深处最柔软、最不甘的地方。他浑身一震,手中的茶杯几乎拿捏不住,抬头望向蔡渊,只见对方眼神清澈而真诚,并无丝毫戏谑之意。他沉默了片刻,长长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:“将军…真乃神人也。竟能由字观心…不错,繇…蹉跎半生,空负所学,眼见天下扰攘,生灵涂炭,却只能困守于此,坐观时事,心中…实有万千言语,无处诉说…” 话语中充满了落寞与无奈。
蔡渊见时机已到,放下茶杯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变得无比郑重:“先生之才,泽虽远在江东,亦早有耳闻。先生精通律法,熟知典章,诚乃廷尉、御史之选。若埋没于山野,岂不可惜?”
他语气愈发诚恳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感染力:“泽虽不才,蒙朝廷信重,授以兵权,现奉命清剿颍川余孽,安定地方。然泽深知,平乱易,治国安邦难。军中虽不乏陷阵猛士,却极缺先生这般精通政事、律法之贤士辅佐,以处理军中事务。待黄巾平定,亦需要安抚流民,恢复生产,重建秩序。此非仅刀兵之事,更是教化之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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