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意外?”司马烬捏着那张烫金请柬。
这两个字从信使口中说出来,就代表着事情已经超出了三皇子的控制。一个被秘密关押的礼部尚书,能发生什么“意外”?
唯一的可能,就是死了。
“先生,这……”王大锤凑了过来,脸上带着询问。
“你们按原计划行事。”司马烬做出决断,将请柬收入袖中,“大锤,尽快找到‘过山鼠’,等我消息。苏青檀,‘守陵人’的事,拜托你了。”
苏青檀看着他,点了点头,没有多说一个字,但眼神里全是“你小心”的叮嘱。
司马烬不再耽搁,转身跟着三皇子府的信使,快步走出了宅门。
马车在寂静的晨光中疾驰,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单调的声响。司马烬靠在车壁上,闭着眼睛,脑中却在飞速运转。
礼部尚书死了,这是最坏的情况,也是最有可能的情况。那个灰衣人,那个藏在二皇子背后,甚至可能是在利用二皇子的提线人,绝不会允许一枚重要的棋子落到他们手上太久。
昨夜母亲残魂的警告还在耳边,“他不是他”,“小心他”。
这个“他”,到底是谁?
马车停下时,司马烬已经收敛了所有思绪,恢复了平日里那副不起眼的文书模样,只是眼神比平时更加沉静。
三皇子府邸的气氛很压抑,守卫比平时多了不止一倍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紧张。
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早已在门口等候,见到司马烬,立刻躬身行礼:“司马大人,殿下在里面等您,请随我来。”
没有多余的寒暄,管家领着司马烬穿过前院,绕过几条回廊,径直走向一处偏僻的跨院。这里守卫更加森严,空气里甚至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
推开一间地下密室的门,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古怪的、令人不安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三皇子正站在密室中央,背对着门口,身形绷紧。
听到脚步声,他猛地转过身,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看到司马烬,他没有说话,只是用下巴指了指房间的角落。
司马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。
角落的地面上,躺着一个人,正是被他们费尽心机才抓来的礼部尚书。他已经死了,脖颈处有一个狰狞的伤口,身下的地面汇聚了一滩已经开始凝固的暗红色血液。
这还不是最让人注意的。
最让人注意的是墙壁。
密室的四面墙壁上,被人用鲜血画满了各种扭曲、狂乱的符号。那些符号杂乱无章,像是疯子在极度癫狂的状态下留下的涂鸦,每一个笔画都充满了暴戾和绝望的气息。
司马烬的脚步停住了。
他看着那些血色符文,身体里某个地方的记忆被触动了。
他见过这些符文。
不,准确地说,他见过这些符文的源头。它们和苏青檀手臂上那个“魂印烙锁”的咒印,出自同一种体系,但眼前的这些,要复杂百倍,也狂乱百倍。
苏青檀的咒印,像是一把精准的锁。
而墙上的这些,则像是一把锁被强行用炸药引爆后,四散飞溅的碎片。
司马烬缓缓走到墙边,伸出手指,却没有触碰那些血迹。他仔细地辨认着每一个符号的走向和结构。
“半个时辰前,还好好的。”三皇子的声音响了起来,压抑着怒火,“我派人来看,就发现他疯了,用头撞墙,用自己的血在墙上乱画,嘴里喊着谁也听不懂的话。还没等侍卫冲进去制住他,他就自己咬断了舌头。”
司马烬没有回头,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些符文上。
“这不是疯了。”他平静地开口。
“不是疯了是什么?”三皇子走到他身边,语气里带着质问,“司马烬,你给本王一个解释!这就是你说的,能让他开口的办法?人现在死了!我费尽心机抓来的人证,就这么没了!”
“殿下,这不是意外,是灭口。”司马烬转过身,看着怒气冲冲的三皇子,“他身体里的‘魂印烙锁’,被人从远处强行引爆了。”
“魂印烙锁?”三皇子皱起眉头,他对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一知半解。
“一种邪术,和苏姑娘身上的咒印同源。”司马烬指着墙上的血符,“这些,就是他魂魄被撕碎前,最后残留的影像。施术者宁愿毁掉这枚棋子,也不想让我们从他口中得到任何东西。”
三皇子盯着墙上的血符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他不是蠢人,司马烬的话他听懂了。这说明敌人远比他想象的要棘手,他们甚至有这种隔空杀人的诡异手段。
可理解归理解,愤怒和失望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“所以,线索就这么断了?”三皇子盯着司马烬,眼神里多了一丝怀疑和审视,“司马烬,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,最后就是这个结果?本王现在开始怀疑,你到底有没有能力,帮本王扳倒二皇兄。”
他的语气里,已经带上了皇子特有的不满和催促。他投入了资源,承担了风险,他需要看到回报,而不是一个死人和一墙看不懂的鬼画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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