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。”他说，“我自己能行。”
“我不是信不过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打断，“但我得习惯一个人走这条路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两秒。
“行。”政委说，“等你回来再说。”
挂了电话，他把手机放回口袋。
公交车启动，驶离站台。
他坐在靠窗位置，背包放在腿上。手指轻轻敲着封面，是那个黑色硬壳本子。
窗外城市流动。高楼、广告牌、行人，一一掠过。
他没再看手机，也没再说话。
只是偶尔低头，确认背包拉链是否拉好。
车行十五分钟后，前方出现省培训中心的大楼。灰白色外墙，门口挂着横幅：“新型犯罪趋势研讨会”。
公交车减速，准备靠站。
他站起身，抓稳扶手。
车门打开，他一步跨下。
地面坚实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车身编号，记住了这趟车的路线。
然后转身，朝大楼走去。
门口保安正在登记访客。他走过去，掏出身份证。
“余罪。”他说，“来报到。”
保安核对名单，点头：“A座204室，在二楼东侧。”
他接过访客证，别在胸口。
走廊安静，只有脚步声。他沿着指示牌走，经过一间间教室。
A座204室在尽头。门开着，里面没人。
他进去，把背包放在第一排座位上。
然后掏出笔记本，翻开第一页。
三个名字静静躺在纸上。
他拿起笔，在下面加了一行字：
**这次，必须学会。**
写完合上本子，放在桌角。
他坐下来，等会议开始。
窗外阳光照进来，落在空着的讲台上。
一支粉笔滚在边缘，微微晃动。
下一秒，掉在地上，断成两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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