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说着话,走到窗边。外面停机坪上,直升机还在,驾驶员正在检查油量。远处海面风平浪静,和那天凌晨一样。
苏雪走过来,手里拿着矿泉水,递给余罪一瓶。
“刚才那个章,我能带走吗?”她问。
“当然。”
“会不会有一天,有人拿它来找麻烦?”
“不会。”余罪说,“现在它是合法的。”
苏雪拧开瓶盖喝了一口,忽然说:“我想换个名字。”
“嗯?”
“苏雪是假名。我想用真名了。”
余罪看着她,没说话。
林宇婧也走过来,站到栏杆旁。她没提表彰的事,只说:“曼谷那边传来消息,第二批被捕的七个人里,有两个是大学教授。”
“干什么的?”
“神经学和公共政策。”
“难怪他们的社会模型那么像。”
四个人安静下来。
风吹过走廊,吹动了证书的一角。余罪伸手按住,发现塑封有点松。他没去修,任它翻着。
安怡突然说:“你新本子上写的‘下次’,是不是已经在想了?”
余罪没否认。
“不是我想。”他说,“是他们逼我想。”
苏雪靠着墙,低声说:“只要他们还在,我们就不能停下来。”
林宇婧看向远处的海平面:“所以你要去培训单位了?”
“通知还没下。”余罪说,“但估计快了。”
“提升学历?”安怡问。
“说是学习新型犯罪应对策略。”
“听起来像要升官。”
“更像要背锅。”
几个人都笑了。
这时,一名工作人员走来,手里拿着一个信封。
“余罪同志,这是刚送到的。”
余罪接过,拆开一看,是一张入学通知书,抬头写着“省公安高级研修班”,报到时间三天后。
他看完,折好放进衣兜。
安怡看了看他:“你打算一个人去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我们也能申请旁听。”林宇婧说。
“苏雪可以注册特邀观察员身份。”安怡补了一句。
苏雪扬眉:“你们是想组团监视我?”
“是组团继续干活。”余罪看着她们,“要是真有‘下次’,总得有人一起上。”
话音落下,走廊再次安静。
阳光照在四人的制服上,肩章反着光。
余罪抬手整理领带,动作利落。他转身朝门口走去,脚步稳定。
其他人跟上。
走到大厅拐角,余罪忽然停下。
他从内袋掏出新本子,翻开第一页。
上面写着两个字:**下次**
他在后面添了三个字:
**一起来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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