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计时06:58:44。
屏幕上的字还在闪，那行“本地操作员权限已锁定”像块铁板，死死压住所有退路。余罪的手指停在半空，没再按下去。他知道等不了了。
他转头看向安怡。她正盯着日志界面，手指快速滑动。林宇婧已经靠墙蹲下，检查弹匣。苏雪把战术背心拉紧，看了眼门缝外的走廊。
“走硬的。”余罪说。
没人反对。
他从腰带上取下微型爆破贴片，贴在主控室通往核心区的合金门铰链处。这门是双向闭锁，红外感应加压力触发，正常开需要三重认证。现在只能炸。
林宇婧接过遥控器，拇指悬在引爆键上。余罪退后两步，抬手比了个“三”。
三。
二。
一。
轰！
火光从门缝炸出，金属扭曲的声音刺耳响起。门被掀开一条足够人通过的裂口，浓烟涌出。林宇婧立刻扔进一枚烟雾弹，白雾瞬间填满通道。
“上！”
苏雪冲在最前，借着烟雾掩护扑向侧翼。两名守卫刚从拐角冒头，她一个翻滚躲过扫射，近身一脚踢掉对方武器，反手肘击脖颈。第二人举枪要扣扳机，她抽出腿侧短刀，直接插进对方肩窝，夺过通讯器顺手砸地踩碎。
“内部联络断了。”她喘了口气，“他们喊不来支援。”
余罪和安怡紧随其后。地面有轻微震动，说明地下还有人在调动。头顶的红外警报灯不断闪烁，红光扫过墙壁。
“别抬头。”安怡低声说，“它们靠动作捕捉。”
她蹲下身，用激光笔在地上画出三条线。那是她根据地面细微划痕判断出的安全路径。压力雷埋得浅，但位置固定，只要不踩线就能过。
余罪点头，带头前进。林宇婧跟上，两人交替掩护。走到第三段通道时，前方转角突然伸出两挺自动机枪塔，枪口转动，锁定目标。
“电磁脉冲！”余罪喊。
林宇婧甩出手雷，空中炸开一圈波纹。机枪塔顿了一下，信号紊乱。余罪抓住机会，抬枪连点两下，打掉摄像头。林宇婧补射，击毁驱动模块。
“清了。”
继续推进。
服务器阵列区在地下二层，入口被一道钢化玻璃墙挡住。余罪伸手敲了敲，厚度超标，枪打不穿。安怡拿出便携式冷却喷雾，对着同一位置喷了三十秒，然后示意余罪动手。
余罪拔枪，一发穿甲弹打中，玻璃应声裂开蛛网状。他踹了一脚，整面墙塌了。
里面是成排的主机柜，蓝光闪烁，数据流在屏幕上滚动。安怡立刻接入硬盘，运行反向解码程序。她手指飞快敲击虚拟键盘，开始强制格式化宿主绑定数据库。
“我在删他们的核心名单。”她说，“十二个城市，七百多个终端宿主，全部解除关联。”
“能彻底吗？”
“一次清不完，但至少让他们重启系统。”她咬牙，“我再搞一遍加密覆盖，让数据无法恢复。”
余罪守在门口，盯着监控画面。外面走廊陆续出现黑影，是增援赶来了。他估算时间，最多还有五分钟。
“快点。”
“最后一道指令……好了！”安怡拔出硬盘，“同步记录全毁，他们得从头建库。”
“走下一步。”
苏雪这时凑过来：“我刚想起来一件事。那个首脑，从来不一个人跑。他习惯等接应，哪怕只剩十秒。”
“所以他不会自爆？”余罪问。
“不会。”苏雪摇头，“他怕死。而且他一定会留后路。”
余罪立刻调出建筑结构图。密室在最底层，只有一条通风管道连接外界。他看向林宇婧：“你带人封出口。我和安怡从上面进去。”
林宇婧点头，带队撤离。
余罪拆下天花板盖板，拉着安怡钻进管道。里面狭窄，只能爬行。两人手脚并用，慢慢向前挪。五分钟后，下方传来微弱光线。
余罪停下，做了个“听”的手势。
下面有人说话。
“……信号全断，计划失败。”是个男声，语气焦躁，“通知B组，准备撤离。”
“C组呢？”
“死了。A组失去联系。”
“那就走应急通道。启动自毁程序。”
“等等！”另一个声音急了，“还没确认外部接应到位！”
“再等就来不及了！”
争吵持续几秒，然后安静下来。脚步声靠近控制台。
余罪看准时机，掏出战术匕首，在管道接口处划开一圈。他深吸一口气，猛地蹬脚，整个身体砸下。
砰！
他从天而降，一脚踹翻最近那人，顺势翻滚起身。另一人正要去按红色按钮，余罪冲上去，一记锁喉将他按倒在地。对方挣扎，余罪加大力度，直到对方昏过去。
安怡跳下来，直奔控制台。她找到自毁控制器，拔掉保险栓，取出核心芯片。
“拆了。”
余罪这才看清被制服的人——五十岁左右，西装整齐，脸上有道旧疤。他手腕上有编码环，编号001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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