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罪接过望远镜,爬上一段废弃传送带,架好设备往远处看。
果然,几个人影正快速移动,背着包,其中一个明显一瘸一拐。他们手里拖着两个黑色箱子,表面有防水布盖着。
“是实验数据。”余罪咬牙。
“要拦截吗?”林宇婧问。
“不。”余罪放下望远镜,“让他们走。我们跟后面。”
“万一他们甩掉跟踪呢?”
“不会。”余罪盯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,“他们慌了。组织散了,没人指挥,只能按本能跑。这种时候最容易犯错。”
他转身准备回去布置监控点,耳机突然响起。
“灰鹰,我是渡鸦。旧锅炉房发现藏匿点,有两具尸体,穿白大褂,脖子上有注射痕迹。”
余罪脚步一顿。
“活人杀了同伙?”林宇婧皱眉。
“清理包袱。”余罪眼神沉了,“伤员拖速度,数据更重要。他们现在不是团队,是散兵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:“通知所有人,提高警惕。这些人已经没了底线,什么事都干得出来。”
他继续往回走,脑子里全是那个“海路”的线索。陈博士一定也在其中,或者已经先走了。
必须赶在他登船前截住。
回到临时指挥点,余罪打开平板,标记出三条可能路线。一条走公路,一条穿山林,一条沿河床。
“走河床最隐蔽。”他说,“他们大概率选这条。”
苏雪回复:“我已经派人去河岸埋摄像头,天亮前能装完。”
“不够快。”余罪摇头,“他们现在就在路上。我要实时画面。”
“附近有民用监控,我可以黑进去。”安怡说,“但只能撑十分钟。”
“够了。”余罪盯着地图,“把所有能用的资源都调过去。我要知道每一辆车、每一个路口的情况。”
他站起来,活动了下肩膀。左肩伤口又开始疼,刚才爬梯子时撕裂了。但他没管。
这时候停下来,等于放虎归山。
“我去前线。”他对林宇婧说,“你在后方协调。”
“你一个人太危险。”
“我不动手。”余罪笑了笑,“我就看看,谁想逃。”
他拿起背包往外走。外面天还没亮,风很大。
走到厂区边缘,他停在一处高坡上,拿出望远镜扫视前方荒野。
远处,一辆破皮卡正沿着河床缓慢行驶,车灯都没开。
余罪盯着它,慢慢握紧了枪。
车后厢盖着帆布,底下有东西在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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