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急。”安怡拦住他，“我们现在只是确认位置。打草惊蛇就没了后续。”
余罪收枪，启动车载摄像头，绕镇一周。他拍下所有出入口、电力线路走向、周边制高点，画出简易布防图。
安怡同步将数据加密打包，上传至备用通道。她设定自动推送机制，一旦四十八小时内无新指令，信息将自动转发至国际刑警协调中心。
“伏笔？”余罪问。
“保险。”她说。
两人回到车上。
余罪看着粮站方向，低声说：“他们知道我们会来吗？”
安怡摇头。“不知道。但他们一定会等下一个补给点。药剂撑不过六小时。”
“那我们就等。”余罪发动车子，“等到他们动手那一刻。”
安怡闭上眼，靠在座椅上。一夜未睡，她很累，但脑子还在转。
“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会干这个？”余罪忽然问。
“哪个？”
“分析信号，建模追踪，搞这些高科技玩意儿。”
“我学的就是这个。”她说，“法医学+数字取证。国外读博三年，做的就是生物信号与电子残留的相关性研究。”
余罪笑了。“难怪你总说我破案像野狗刨食。”
“你确实像。”她睁开眼，“但你嗅觉准。”
两人对视一秒，都没再说话。
车停在镇外一处树林边缘。
余罪拿出望远镜，观察粮站动静。
安怡继续监听频谱仪，每隔几分钟记录一次数据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上午十一点五十七分。
仪器再次响起。
信号强度比之前高了百分之十二。
“他们开始了。”安怡说。
余罪放下望远镜，抓起对讲机。
“通知外围组，准备接应。”
“别急。”安怡看着屏幕，“这次信号更稳，持续时间会更长。他们需要完成一次完整传输。”
“传什么？”
“数据。”她说，“可能是样本状态报告，也可能是下一步指令接收。”
余罪盯着粮站。
门开了。
一个穿灰色夹克的人走出来，左右张望后，快速钻进一辆厢式货车。
车启动，驶向镇外。
余罪立刻发动车子。
“跟上去。”
安怡抓紧扶手，一边操作设备一边说：“保持距离，别让他们发现。”
货车沿着山路行驶，路线曲折。
余罪控制车速，始终隔着两百米以上。
安怡的频谱仪持续接收信号。
“他们在用跳跃频段。”她说，“每次换道就变一次频率，防止被锁定。”
“你能追？”
“能。”她手指飞快敲击，“但我只能确定他们在发，不知道内容。”
货车突然减速，转入一条岔路。
余罪跟着拐弯。
前方是一片密林。
路越来越窄。
突然，安怡喊了一声：“信号断了！”
余罪猛踩刹车。
货车不见了。
前方只有泥地和树影。
他正要下车查看，安怡指着仪表盘。
“等等。”
她的手指指向频谱仪。
屏幕上，一个新的信号正在生成。
不是来自货车。
是来自他们头顶上方。
余罪抬头。
树冠之间，挂着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金属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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