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罪盯着屏幕上的六位代码,A7X-K9M,下面那行小字还在闪。他没说话,转身就朝技术组的临时工棚走。
安怡跟上来,手里拿着平板。她把密码本翻到第二页,指着一组数字:“这串编号和NX-7实验日志里的批次号格式一致。不是乱写的。”
“能确认实验室位置?”余罪问。
“已经在比对。”安怡点开一张地下管网图,“滨海老工业区有三条主排污管道,这条是康宁生物专用线。坐标31.23,121.47正好压在线上。”
她放大画面,一个红点落在废弃化工厂边缘。地图显示那里原本是D7区的危废中转站,登记用途是“临时仓储”。
“临时仓储不需要恒温系统。”安怡说,“但这里接了双回路供电,还有独立冷却塔。三年前报备过设备升级,之后就没再更新记录。”
余罪抓起对讲机:“林宇婧,查一下这个点的施工档案。有没有地下扩建。”
“已经查了。”耳机里传来声音,“去年有一笔‘管道维护’的工程款,拨给了蓝渊信托旗下的建筑公司。合同金额两百万,实际施工范围没上报。”
余罪眼神一沉。蓝渊又出现了。
他看向安怡:“入口密钥有了,能不能推演出内部结构?”
“不能直接出图纸。”安怡摇头,“但密码本最后一页有个符号序列,像是权限分级表。我试着用凯撒移位还原,发现它对应的是门禁等级。”
她调出一段字符:G-3//LAB//AIRLOCK//CLEANROOM
“G-3是三级防护区,需要双重认证。空气锁和洁净室说明里面有活体实验。这种配置不会出现在普通仓库。”
余罪立刻下令:“通知突击队,准备防化装备。目标地点有生物污染风险。”
技术员突然抬头:“组长,标签信号快撑不住了。模拟响应只能维持二十分钟,再久会被识别为异常节点。”
“那就二十分钟内搞定。”余罪说,“你们继续伪装信号,别断。”
他走到白板前,拿笔画出一条线:码头→铁路支线→废弃厂区→地下三层。
“我们只有一次机会。”他说,“一旦他们发现标签被读取,肯定会转移人质或者销毁证据。”
安怡接过话:“我已经把坐标和门禁规则同步给林宇婧。无人机正在做热成像扫描,等图像传回来就能确定具体入口。”
话音刚落,平板震动了一下。一张红外图弹出来。地表温度正常,但在地下十米处,有一块明显的高温区。
“有设备在运行。”安怡说,“持续发热,说明实验室还在工作。”
余罪盯着那片红斑,脑子里闪过之前拍下的U盘内容。那些培养皿、脑电图谱、加密文件名……全都能对上。
“不是临时窝点。”他说,“是长期运作的项目基地。”
安怡点头:“而且不止一个实验阶段。密码本里提到‘Protocol NX7’,这是完整流程。从药物合成到人体测试,都在这个系统里管理。”
余罪抓起战术背心往身上套:“通知所有外勤单位,封锁铁路两侧出入口。任何人靠近都视为敌情处理。”
“你真要现在冲?”安怡看着他。
“倒计时只剩三十分钟。”余罪检查枪械,“ETA_03:00,不管是行动开始还是数据清除,我们都耗不起。”
他戴上耳机,接通频道:“所有人注意,代号‘破笼’行动启动。先锋组随我出发,其余单位按预案布控。”
车钥匙已经在手。他转身要走,安怡叫住他。
“等等。”她递过一个U盘,“我把解码模型拷进去了。如果你能找到主控终端,插上它就能绕过部分验证。”
余罪接过,塞进胸前口袋:“剩下的页面还能破吗?”
“我在离线模式下继续试。”她说,“如果有新发现,第一时间发你。”
他点头,拉开集装箱门。外面天光已亮,风沙卷着碎纸在地上打转。
车子发动,余罪坐进驾驶座。后视镜里,安怡站在指挥部门口,手里还拿着平板。
车载导航亮起,红点闪烁。距离目标十五公里,预计行驶时间十二分钟。
他踩下油门。
车内安静,只有电台在播报加密指令。余罪摸了摸胸口的U盘,又看了一眼副驾上的战术平板。
地图上,那个红点越来越近。
突然,平板弹出一条新信息。是安怡发来的。
“根据门禁等级反推,实验室主通道连接两条应急路线。一条通向地面废弃锅炉房,另一条——”
消息到这里中断。
余罪立刻回拨,没人接通。
他皱眉,重新看向屏幕。几秒后,信息补全:
“另一条通往康宁生物旧办公楼地下室。那里曾登记为‘员工更衣区’,但我查了原始设计图,B2层标注的是‘隔离观察室’。”
余罪手指一顿。
隔离观察室不会出现在普通办公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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