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：现代质检，自证清白
顺天府公堂之上，气氛肃穆得近乎凝滞。高悬的“明镜高悬”匾额泛着冷光，府尹端坐在公案之后，面色威严。堂下左侧，顾云裳一身素色衣裙，身姿挺拔，身后站着苏墨染与百草堂的管事；右侧，周世安捻着胡须，一脸笃定，死者家属则瘫在地上，依旧低低啜泣。
围观的百姓挤在堂外，议论声此起彼伏。有人同情百草堂往日的仁心，也有人被济世堂此前的舆论带偏，认定是百草堂的假药害了人命。
“堂下顾氏，你可知罪？”府尹一拍惊堂木，声如洪钟，“有人告你百草堂售卖劣质安神丸致人死亡，人证物证俱在，你还有何话可说？”
顾云裳上前一步，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：“大人明鉴，百草堂的安神丸绝无问题，此事乃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。民女请求公开验药，以证清白。”
周世安立刻出声反驳：“简直是狡辩！死者家属亲证是服用你家安神丸后暴毙，难不成还能有假？老夫看你是想拖延时间，掩盖罪责！”
“是否为罪责，验过便知。”顾云裳抬眸看向府尹，语气恳切却坚定，“民女有三个验药之法，可当众证明百草堂的安神丸无毒，还能找出真正的毒源。恳请大人恩准。”
府尹沉吟片刻，见顾云裳神色坦荡，又有夜王妃的身份在，便点了点头：“准你所请，但若验不出结果，休怪本府按律处置！”
顾云裳谢过府尹，转身面向堂下众人，朗声道：“我的第一个法子，名为对照实验。”
她让衙役取来三样东西：百草堂库房封存的未售出安神丸、死者家中搜出的剩余“安神丸”、以及太医院提供的普通面粉。随后又让人取来三个干净的瓷碗，分别将三样东西研磨成粉，用温水冲开。
“大人请看，这第一碗是百草堂的安神丸药汁，第二碗是死者家中的药汁，第三碗是清水和面的对照。”顾云裳指着三个碗，“安神丸所用药材皆是温补之品，药汁应呈浅褐色，气味微甘；而若是掺了毒，药汁颜色与气味必会有异。”
众人凑近一看，果然，第一碗药汁浅褐澄澈，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；第二碗药汁却呈暗黑色，还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苦味；第三碗则是普通的乳白色面汤。
“这还不够！”周世安依旧嘴硬，“或许是你库房的药没问题，分店售卖的批次出了差错！”
“那便请出第二个法子——银针验毒。”顾云裳早有准备，她让人取来数根崭新的银针，分别探入三个碗中。
片刻后取出，探入第一碗和第三碗的银针依旧光亮如新，而探入第二碗的银针，竟瞬间变得乌黑。
“众所周知，断肠草等烈性毒物遇银针会使其发黑。”顾云裳举起乌黑的银针，声音清亮，“百草堂的安神丸药汁银针无变，足以证明无毒；而死者家中的药汁让银针发黑，显然是掺了剧毒！”
堂下百姓一片哗然，看向周世安的眼神已然带上了质疑。周世安额头渗出冷汗，却仍强撑着：“说不定是你事后换了库房的药！这法子作不得数！”
“那便用第三个法子——动物试药。”顾云裳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，她早就让人从街上买来三只健康的小白鼠，此刻被装在笼子里呈了上来。
她让人分别用三支干净的小勺子，舀取三碗里的汁液喂给三只小白鼠。
喂完之后，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盯着笼子。一刻钟过去，喝了百草堂药汁和面粉水的两只小白鼠依旧活蹦乱跳，甚至还在笼子里啃咬木屑；而喝了死者家中药汁的那只小白鼠，不过半刻钟便开始抽搐，没多久便口吐白沫，一动不动了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！”死者家属失声惊呼，瘫在地上的身子晃了晃，眼神彻底慌乱。
顾云裳看向那老妇人，语气锐利：“大娘，你说你儿子是服用百草堂安神丸致死，可为何你家中的药与我百草堂的药截然不同？你且说说，这药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？”
老妇人嘴唇哆嗦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。周世安见状，连忙想打断话题：“不过是几只老鼠，焉能与人相提并论？大人，这妇人一介平民，哪里懂什么药材真假，定是顾氏混淆视听！”
“周东家何必急着辩解？”苏墨染忽然站了出来，手中拿着一张纸，“我这里有一份供词，是济世堂的药童亲口所证，说周东家前日曾让他偷偷配制了掺有断肠草的‘安神丸’，还让他交给了一个陌生妇人。另外，我还查到，那死者昨日傍晚确实在济世堂抓过药，药方里本就有与断肠草相冲的药材，而那陌生妇人，正是周东家的远房表妹！”
这话如同惊雷，瞬间炸响在公堂之上。周世安脸色煞白，踉跄着后退两步，指着苏墨染：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！”
“是不是血口喷人，问问这位药童便知。”苏墨染拍了拍手，衙役立刻带上来一个面色惶恐的少年，正是济世堂的药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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