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沈知行的呼喊像鼓点一样敲在林砚心上。他攥着那份 “断绝关系协议”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 —— 二十万的诱惑、被开除的威胁、父母担忧的眼神,还有沈知行坚定的承诺,像无数根线,把他的心脏缠得快要窒息。
“林砚同学,沈妈妈的耐心有限,你最好尽快做决定。” 律师的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“签字,你能得到你需要的一切;不签字,你可能会失去更多,包括你的学业和未来。”
林砚的喉咙发紧,他看着文件夹上 “永久不得与沈知行联系” 的条款,眼前突然浮现出沈知行在自习室帮他改代码的样子、在食堂把排骨夹给他的样子、在他被人嘲讽时挡在他身前的样子。那些温暖的画面,像一道光,刺破了现实的阴霾。
“我不签。” 林砚抬起头,声音虽然还有些发颤,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,“我和知行的感情,不是用金钱能买走的,也不是用威胁能拆散的。就算被开除,就算没有未来,我也不会签这份协议。”
律师愣了一下,显然没料到他会拒绝。就在这时,宿舍门被猛地推开,沈知行气喘吁吁地冲进来,看到律师手里的文件夹,瞬间就明白了。他快步走到林砚身边,一把夺过协议,撕得粉碎,纸屑散落在地上,像一片片破碎的嘲讽。
“我妈让你来的?” 沈知行的声音冷得像冰,眼神里满是怒火,“谁给她的权利,让她这么欺负林砚?让她用协议来侮辱我们的感情?”
律师的脸色变了变,却还是强装镇定:“沈同学,我只是按沈妈妈的要求办事,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沈妈妈沟通,别迁怒于我。”
“沟通?” 沈知行冷笑一声,“我跟她沟通了无数次,她听吗?她只会用威胁、用逼迫的方式,来干涉我的生活!” 他拉起林砚的手,看着律师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你回去告诉她,我沈知行这辈子,非林砚不选。不管她用什么手段,都别想让我们分开。要是她敢开除林砚,我就立刻退学,跟她断绝母子关系!”
林砚的心猛地一颤,他看着沈知行坚定的侧脸,眼泪突然掉了下来。他没想到,沈知行会为了他,说出 “退学”“断绝母子关系” 这样的话。他拉了拉沈知行的衣角,小声说:“知行,别这样,不值得……”
“值得。” 沈知行打断他,捧起他的脸,用拇指擦去他的眼泪,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坚定,“只要能跟你在一起,就算放弃一切,都值得。”
律师看着眼前的场景,知道再留下去也没用,只能捡起地上的碎纸,匆匆离开。宿舍门关上的瞬间,沈知行把林砚紧紧抱进怀里,声音带着一丝后怕: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林砚靠在他的怀里,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,心里满是感动和愧疚:“知行,对不起,都是因为我,你才要跟家里闹成这样…… 要是我当初没有跟你靠近,你就不会这么为难了。”
“别再说这种话了。” 沈知行轻轻拍着他的背,“能遇到你,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。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,我都很开心,就算遇到再多的麻烦,我也不后悔。”
就在这时,赵宇从外面回来,看到地上的碎纸和两人通红的眼睛,大概猜到了发生什么。他叹了口气,走到两人身边,递过一杯水:“砚哥,沈主席,你们别太难过了。刚才学生会的人跟我说,论坛上的帖子已经删了,澄清声明也发出去了,好多同学都在评论区帮你们说话,还有人说要帮你们一起对抗流言。”
林砚接过水杯,心里稍微暖了一些。他没想到,在这么难的时候,会有同学站出来帮他们。他看着赵宇,小声说:“谢谢你,赵宇,还有那些帮我们的同学。”
“跟我客气什么!” 赵宇笑了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咱们是兄弟,当然要互相帮忙!再说了,你们又没做错什么,凭什么要被别人欺负?我已经跟班里的同学说了,要是有人再敢说你们坏话,我们就跟他们理论到底!”
沈知行看着赵宇,眼里满是感激:“谢谢你,赵宇。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尽管跟我说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事情似乎有了转机。校园论坛上的负面评论越来越少,更多的是支持他们的声音;班里的同学也对他们很友好,有人还主动帮林砚补习编程,有人邀请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;辅导员也找林砚谈过话,说学校不会因为流言蜚语就开除他,让他安心学习。
林砚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,他每天跟着沈知行去自习室学习,偶尔一起去吃东北菜,周末还会一起去郊外的公园散步。只是沈母那边,一直没有消息,既没有再派律师来,也没有给沈知行打电话,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更大的计划。
周五下午,林砚正在宿舍写编程作业,手机突然响了。是一个陌生的号码,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了起来。电话里传来沈父的声音,带着一丝疲惫:“林砚同学,你现在有空吗?我想跟你聊聊,就在学校附近的茶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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