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翅大鹏的翼尖划破西陲天际,罡风在金色羽翼下倒卷成涡,将凌轩等人护在凝实如璧的气流屏障中。自火山群动身不过两个时辰,洪荒西方的轮廓便已在视野中铺展——那片横亘天地的断山残脉,正是当年共工怒撞之后,不周山遗留的半截躯干。断峰如斩碎的天碑,通体泛着苍莽的土黄色光晕,脉底深处传来的厚重搏动,竟与洪荒大地的心跳隐隐共鸣。
“便是此处了。”金翅大鹏双翼微收,悬停在云层之上,翼尖指向下方那片被乱石与古藤覆盖的山脉,“不周山虽折,其根脉却深扎洪荒地核,先天土行元气汇聚于此,比之北冥的水行之力还要醇厚三分。大地玄龟守在此地百万年,早已与山脉融为一体,寻常探查根本无法窥其踪迹。”
凌轩将洪荒守护令托在掌心,道祖留下的天道符文正沿着山脉轮廓闪烁,在断峰中央凝成一点刺目的金光。他指尖划过符文光晕,眉心盘古符文微亮,一股源自地脉的厚重气息顺着感应传来:“土之灵就在断峰腹地的‘息壤渊’中,那处是不周山残存的地核所在,也是大地玄龟的巢穴。”
“息壤渊?”老子拂尘轻挥,目光穿透下方的岩层,“传闻当年女娲补天所用息壤,便取自此处核心。那大地玄龟能守在此地,必然掌控着部分息壤之力,其防御之强,怕是不亚于先天至宝。”
元始天尊周身混沌气流转,盘古幡在袖中微微震颤,似在感应同源的土行之力:“此龟以地为身,寻常攻击难伤其根本。凌轩小友的盘古之力能破万法,需由你正面牵制,我与通天师弟以阵法困之,女娲道友与伏羲道友则寻机净化灵脉,断其力量根源。”
众人议定计策,金翅大鹏双翼一振,带着众人俯冲而下,落在不周山余脉的断壁之上。脚下的岩石触手生温,竟如活物般微微起伏,石缝中钻出的古藤粗如巨蟒,叶片上布满土黄色的符文,见人靠近便簌簌作响,藤蔓尖端弹出细密的倒刺。
“好浓郁的土行元气。”青鳞指尖凝出一缕太阴寒气,刚触碰到古藤便被其吸收殆尽,“这些藤蔓借地脉之力生长,已是半灵之体,寻常术法根本伤不了它们。”
凌轩抬手按在岩壁上,盘古精血之力顺着掌心渗入岩层,刹那间,整座断峰都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,那些躁动的古藤瞬间蔫软下去,叶片上的符文也黯淡无光。“此脉与大地玄龟心神相连,我以盘古之力暂时压制地脉,可保我们顺利抵达息壤渊。”他说着抽出开天斧,赤金斧气劈出一道丈许宽的通道,“随我来。”
通道内壁如被精钢浇筑,泛着淡淡的盘古清气。众人前行不过数里,便感受到脚下的震动愈发强烈,前方的黑暗中传来沉闷的呼吸声,每一次吐纳都掀起阵阵土黄色的气浪。转过一道弯,眼前的景象骤然开阔——一处直径千丈的巨大渊穴出现在眼前,渊底铺满金色的息壤,中央那尊趴在息壤中的巨影,正是大地玄龟。
这头玄龟的身躯足有万丈大小,龟甲上布满交错的纹路,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洪荒的一条地脉,纹路间流淌着土黄色的元气,竟隐隐构成一幅微型的洪荒地形图。它的头颅如小山般隆起,双眼紧闭,长长的脖颈盘在龟甲之上,每一次呼吸都让渊穴中的息壤泛起涟漪。
“外来者,你们惊扰了地脉的沉睡。”大地玄龟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,却如重锤般砸在众人耳膜上,它缓缓睁开双眼,那是两团浑浊的土黄色光晕,目光扫过之处,渊穴的岩壁竟开始寸寸龟裂,“不周遗脉是洪荒的根基,土之灵是地核的心脏,想要染指,先问过我这副龟甲!”
话音未落,大地玄龟猛地抬起头颅,长长的脖颈如攻城锤般撞向众人。龟首过处,空气被挤压成固态,沿途的息壤化作箭矢射向四周。凌轩眼神一凝,开天斧横在身前,赤金斧气劈出一道“开天·裂地”,斧气与龟首相撞,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,金色的火星与土黄色的元气飞溅,凌轩被震得后退三步,脚下的岩石瞬间崩碎。
“好霸道的力量!”帝俊祭出河图,星力化作锁链缠住玄龟的脖颈,“此龟借地脉之力,力量无穷无尽,必须先断它与地脉的联系!”太一同时催动金乌真火,两道金色火焰如长蛇般缠上玄龟的龟甲,火焰灼烧之处,龟甲上的纹路泛起焦黑,却很快被土黄色元气修复。
“徒劳无功!”大地玄龟冷笑一声,龟甲猛地一震,无数土黄色的符文从甲上飞出,化作一道道地刺从渊穴底部钻出,刺向众人的脚掌。伏羲河图洛书盘旋升空,星力化作周天星斗大阵的虚影,将地刺挡在阵外:“你的地脉之力,我来克制!”他双手结印,无数星点从阵中落下,如钉子般钉在渊穴的岩层上,暂时锁住了地脉的流动。
通天教主早已将诛仙四剑布在渊穴四周,剑气形成一道杀戮牢笼,将大地玄龟困在中央:“凌轩小友,速取土之灵!此阵撑不了多久!”诛仙四剑同时爆发出凌厉的剑气,剑气劈在玄龟的龟甲上,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白痕,却始终无法破开防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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