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良久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陈佳佳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她接着说道：“这，能有什么用？”
楚云摇了摇头。
指尖最终停留在那个线条几乎与兔子融为一体的小人身上。
“看这里。”他的声音带着温和。
“这个人，他的一半已经成了兔子的一部分。他在被同化，在被……融合？”
楚云望向万岁。
“或许你所说的，通关后却没有人出来的答案在这里。”
万岁的眼神落在青年身上。
“如果我们第一阶段，互相投票。”
楚云的手指指向了兔子身旁的小人。
“那么结局就是最后鱼死网破，留下一人，被兔子所融合。”
但是显然对眼下并没有什么用处。
他们已经度过了第一阶段。
黄浩感受着手臂上的疼痛，他的耐心似乎耗尽了。
在他看来，他冒着受伤的风险换来的。
仅仅是一本垃圾。
黄浩烦躁道：“妈的，耍我们呢？”
楚云抬眼看了一眼黄浩因为疼痛，被冷汗稍微浸湿的头发。
青年拍了拍黄浩的头发表示安抚。
随后迈开步子，走到了钟前。
将那笔记本安安稳稳放在兔子平时蹲坐的位置。
既然内容已经看过了，那就还给它吧。
这或许是它的回忆。
但那画面中的两个人影，特别是稍微大的人影，让楚云感觉格外眼熟。
沉吟片刻。
楚云刚转过身子。
背后一道粉色身影窜过。
众人紧紧盯着楚云，自然看到了那身影。
再定睛看去。
那笔记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“它……它拿走了……”姜意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。
黄浩捂着手臂，啐了一口。
事情陷入了僵局。
知道第一阶段的结局似乎并不能改变什么，反而增添了更大的心理压力。
他们就像明知前方是悬崖。
却不知道哪一步会踩空。
这一夜没有任何人安睡。
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，入睡会被恐惧所入侵。
楚云靠坐在墙边。
指尖缠绕着那条六芒星吊坠。
眼中沾染上疑惑。
在早上时，他很确定。
这条自小就佩戴在身上的项链，的确在散发热量。
不是小迟救了他。
而是这条不知道来历，却被他的体温所温暖了二十多年的项链。
楚云沉吟片刻，目光投向身旁的小迟。
却见对方的眼神牢牢地盯着他。
楚云没有移开视线。
平静的回望。
手指无意识的摩擦指尖缠绕的项链。
小迟的目光下意识追随他的动作，落在了那白皙的指节上。
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在拉扯，试探。
“白天，谢谢你帮我擦拭血迹。”楚云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。
小迟明白楚云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楚云看清了自己白天指尖溢出的力量。
此刻不戳破。
是不想被周围的众人发现。
小迟微微歪头。
慢悠悠道：“......我什么都没做。”
他的否认在楚云看来，就是一种变相的承认。
楚云轻笑出声，顺着他的话说道：“是啊，什么都没发生~”
第二天早晨。
众人围坐在长桌旁，气氛凝重。
黄浩的手臂伤口似乎恶化了些，脸色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。
他的语气更加粗鲁，像是一头困兽。
万岁的眼神与黄浩同样溃散。
他们二人已经整整四十八小时没有入睡了。
李子岳的背脊依旧挺直，但紧抿的嘴唇和眼下不易察觉的青黑暴露了她的疲惫。
除了小迟外，所有人的精神都有些不济。
包括楚云。
庆幸的是，这一夜并没有人死亡。
早上六点的钟声响起。
桌面上汇聚出光芒，形成了七张投票纸。
“投什么？”李子岳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焦灼。
“我们难道要乱投吗？”
“不投难道等死吗？”黄浩的声音响起，比往常沙哑了许多。
“坐着等死，不如拼一把......”
楚云的视线从黄浩的脸上掠过，最终落在那七张空白的投票纸上。
他知道黄浩的话虽然不中听，却是眼下最残酷的现实。
“赵丽娜的恐惧被具象化，自相残杀。这暗示着潜意识层面的东西，在这个空间里拥有可怕的力量。”
经历一晚上没有睡眠，楚云有些疲惫，费力梳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李子岳立刻跟上他的思路，眼睛微微睁大。
“潜意识？”
楚云迟疑着点点头。
这个推论大胆而冒险。
将一个抽象的概念当成了实体来投票。
姜意蹙着眉，没有立刻反对，显然也在权衡这个想法的可能性。
压力和时间都在流逝。
楚云沉默着，他知道这个答案的风险极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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