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门开到一半,我往旁边一闪,人已经贴在了消防通道的墙根。
金属门缓缓合上,映出一个模糊的倒影——旗袍、红发、铃铛没响。
但她嘴角翘得不像话。
我没进去……
保温桶还在我怀里,沉得像块烧红的铁。
我知道她不是来聊天的,那一眼就足够说明问题:她在等我开口,在等我露出破绽。
我没给她机会!
我把保温桶轻轻搁在墙角,顺手扯了下领带。
耳后的血还在渗,一滴一滴落在衬衫领口,颜色发暗。
这种时候,血就是信号弹,谁流得多,谁先死。
系统浮出来一行字:「检测到高频声波锁定,源头位于东区B4东南通风井」。
我眯了下眼。
赵无极?
这孙子又开始玩眼球巡游了?
正想着,脚边传来一阵湿滑的滚动声。
低头一看……
就见一颗灰白色的眼球正顺着排水沟缓缓爬上来,表面布满细密血管,瞳孔缩成针尖大小,直勾勾“盯”着我。
我蹲下来,离它近了点,像看路边流浪猫那样随意。
“哟,这不是赵总的新款美瞳吗?”
话音刚落,头顶的监控喇叭突然炸响,声音平得没有起伏:“陆先生,您的指甲很漂亮……适合做新的风铃。”
我笑了!
果然,这家伙又在用蛊虫听我心跳。
上次他把仇人指甲串成挂饰挂在办公室,说那是“成功人士的装饰品”。
现在轮到我了?
行啊!
那就陪他演一出。
系统弹窗跳出来:
「建议启动【鹦鹉学舌】演技模板,模拟声场共振,诱导蛊虫反噬宿主」。
我抬手摸了摸耳朵,像是自言自语:
“你说啥?听不清,这地方回音太大。”
然后我对着那颗眼球,轻轻吹了声口哨。
“咕咕~”
清亮,短促,像小时候逗公园里的鸽子。
下一秒,整个停车场像是活了过来。
头顶生锈的吊灯哐当晃动,悬挂的废弃排气管嗡鸣震颤,连角落里一堆报废轮胎都开始共振,发出扭曲变调的声音——
“救……命……”
“他在看着你……”
“我不想死……放我出去……”
几十种不同嗓音的求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音色各异,却全都带着被掐住喉咙的窒息感。
这些声音不是录音,是刚才那些被蛊控的人留下的残响,被我的口哨激活,成了这场博弈的临时演员。
那颗眼球猛地抽搐,表面裂开蛛网状纹路,血管一根根爆开,像是内部压力失控。
监控喇叭里传出一声闷哼,紧接着是重物摔倒的声音。
系统提示:「确认反馈信号中断,目标本体遭受声波逆冲,位置:城东制药大楼B3实验室」。
我站起身,鞋尖轻轻踢了下干瘪的眼球,它已经瘪成一块烂肉,滚进排水沟不见了。
“下次别拿别人的声音说话……”
我低声说:“容易吵着自己。”
转身捡起保温桶,封口完好,热气还在往外冒。
这玩意儿现在比命还金贵,李狗剩给的东西从来不会简单。
尤其是那种烧过十八代守陵人纸钱的符灰!
我沿着承重柱往后走,脚步放轻。
停车场最深处有扇维修门,不起眼,刷着跟墙面一样的防锈漆,但锁芯早就被人动过手脚——上周三夜班时,我亲眼看见王铁柱半夜蹲那儿用螺丝刀撬锁,嘴里念叨着“天师要的数据不能耽误”。
当时他还好好的。
现在他脖子上长出了鱼鳃。
门就在眼前了!
我伸手去拧把手,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细微的滴答声。
抬头一看,通风管道的接缝处渗出黑色液体,一滴一滴落在地面,冒着微弱白烟。
那不是水,是某种生物组织液,带着淡淡的福尔马林味和铁锈混合的气息。
赵无极的蛊虫还没死透。
我后退半步,系统立刻预警:
「检测到活性寄生孢子扩散,建议避免吸入或接触」。
靠!
这货真是阴魂不散。
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A4纸——这是今天早上在茶水间顺的,印着市场部上周的KPI报表。
我把它展开,挡在面前,全当防毒面具。
然后一脚踹开了维修门。
门后是条狭窄通道,墙上全是电缆桥架和粗大的通风管。
我刚迈进一步,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金属摩擦声。
回头一看……
停车场里所有悬挂的铁链、破灯罩、废金属片全在震动,发出断断续续的杂音——
“……活着……”
“……你也逃不掉……”
“……我们都在看着你……”
我停下脚步。
不是幻觉。
这是赵无极临死反扑的最后一招:
把之前被他控制过的死者残念编织成声网,试图用集体意识压垮我的精神防线。
普通人听到这种声音,轻则精神失常,重则当场脑溢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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