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,被统称为“神弃者”或“无信者”。他们大多身心受创,对疯狂的神只充满恐惧或憎恨,对任何形式的“信仰”都抱有深深的不信任甚至敌意。但他们也拥有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坚韧,拥有未被彻底污染的常识和技能,更重要的是——他们内心深处,大多还残存着一丝对“正常秩序”和“同类互助”的渴望。
接纳他们,并非易事。最初的曙光前哨居民也曾疑虑、恐惧,担心外来者带来新的污染、引发内部冲突或消耗宝贵资源。但伊莎和玛莎婆婆等人始终坚持,并建立了一套严格的“接纳与观察”程序。
所有新来者,首先要在城墙外的隔离营地待上一段时间,由玛莎婆婆和医疗队检查身体、评估精神污染程度,并进行初步的治疗和安抚。同时,伊莎或资深的“编织者”会尝试与他们沟通,了解他们的经历,解释前哨的理念(依靠自身意志与团结,而非神只),并观察他们对“心灵之力”的接受度和潜在共鸣性。
通过观察期的人,会被允许进入前哨,从最基础的工作做起,学习这里的规则,逐步融入集体。他们带来的知识和技能——无论是矿工的挖掘经验、牧民的畜养技巧、还是前信徒对某些神术仪式(可反推其污染模式)的了解——都成为前哨宝贵的财富。
当然,并非所有接纳都成功。也有人无法适应这里的集体生活,或在夜深人静时被低语重新控制,引发骚乱甚至悲剧。但更多的,是在这片用双手建立起的、没有疯狂神只阴影的城墙内,慢慢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和归属感,身上的创伤逐渐愈合,眼中重新亮起光芒,并最终成为新的“曙光守卫者”。
十年间,曙光前哨就像一个在暴风雪中艰难跋涉、却不断捡拾沿途冻僵旅人的行者,自身的行囊越来越重,脚步也愈发沉稳,身后拖出的足迹,也逐渐连成一条虽然纤细却真实存在的路。
伊莎·黎明之手——这是前哨居民们现在对她最常用的尊称。十年光阴,也在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。当年那个清秀稚嫩、眼中常含泪光与迷茫的年轻牧师早已不见。如今的她,身姿依旧挺拔,面容却褪去了青涩,线条变得清晰而沉静,眼神如同打磨过的星辰银,明亮,深邃,仿佛能洞悉表象之下的精神脉络。常年使用和钻研“心灵之力”,让她周身自然萦绕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宁静气场,但这宁静之下,是历经无数抉择、牺牲与重担后沉淀下的、磐石般的意志力。
她的“意志编织”早已超越了最初的治疗与安抚。如今,她是整个前哨“意志防御体系”的总设计师和核心维护者。静思堂经过多次扩建和强化,已成为前哨真正的“精神核心”,其内部被层层叠叠、复杂精密的“意志织锦”所笼罩,是抵御低语最强的堡垒,也是“编织者们”进行深度冥想和复杂能力开发的唯一场所。除了她,前哨还涌现出了十几位在不同领域有所专精的“编织者”:有的擅长“生长催化”,能显着提升作物产量和药效;有的擅长“结构稳固”,能将意志融入建筑和武器锻造;有的擅长“精神安抚与创伤修复”,是医疗队的中坚;还有像凯这样,将“迅捷”、“鹰眼”与战斗意志结合,成为顶尖巡林客和侦察兵的存在。
玛莎婆婆在三年前的一个春日安详离世,老人是在她一手照料、如今已郁郁葱葱的“传承苗圃”边,握着伊莎和安娜的手,带着满足的笑容沉入永眠的。她的草药知识和与植物共鸣的“生长”天赋,早已传授给了数位继承人。安娜现在是共济堂的主要管理者之一,行事沉稳干练,将后勤和内部协调打理得井井有条。她的丈夫布兰,在昏迷两年后,被伊莎和“编织者”们用更精深的“意识介入”技术艰难唤醒,虽然身体留下了永久性损伤,无法再胜任高强度战斗,却将他铁匠的技艺和“守护”意志结合,成为了前哨武器工坊的负责人,他打造的每一件武器和护甲,都蕴含着坚韧的守护意念。
克罗恩依旧是巡林客们的总教头和精神领袖,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更多风霜,也让他对荒野和危险的直觉更加敏锐。凯已经成长为巡林客队长,是前哨最锋利的一把匕首。
变化的不只是前哨内部。十年间,断断续续的交流和有限度的互助,让曙光前哨与另外两个较大的人类幸存点建立了脆弱的联系。
“铁岩堡”依旧封闭排外,但他们似乎也意识到单独无法长久,开始有限度地与外界交换信息(主要是通过箭书或指定的中间地带放置物品)。从零碎信息中得知,他们内部似乎发展出了一种崇拜“钢铁与火焰”的强硬集体意志,以此对抗低语,但也因此变得更加冷酷和等级森严。
“湖畔聚落”则在濒临崩溃时,收到了曙光前哨冒险送去的“心灵信标”和基础生存指导(通过难以追踪的方式)。信标的微弱秩序波动和那些务实的建议,为他们在绝望中提供了一线生机和方向。虽然他们仍未完全摆脱对“湖中圣灵”(一个疑似未完全污染的自然灵)的依赖,但内部开始出现质疑疯狂神只、向往曙光的微弱声音。双方保持着极其谨慎的、单方面的秘密联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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