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道菜在锅里诞生,浓郁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,甚至飘到了堂屋那边。我能听到堂屋里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去,似乎有人抽了抽鼻子。
最后,主食是热好的黄澄澄的玉米小窝头和白胖的银丝卷,每人还有一大碗料足味美的皮蛋肉糜粥。
当哥哥被娘喊进来,一趟趟地将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到堂屋那张方桌上时,我站在厨房门口,能清晰地看到里正爷爷、柳二叔和所有工匠们脸上的表情。
惊讶,绝对的惊讶,然后是难以抑制的惊喜和馋意。桌上摆得满满当当:红亮诱人的红烧肉,雪白鲜嫩的清蒸鱼,金黄酥香的茄盒,浓香四溢的肉丸炖菜,清爽的腌黄瓜,油亮的花生米,还有那瓶虽然没了标签却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白酒。这规格,别说普通的农家待客,就是村里比较殷实的人家办喜事,也不过如此了。
里正爷爷瞪大了眼睛,指着桌子,看向跟着最后一道菜出来的娘和我:“狗蛋娘,画丫头,你们这……这也太破费了!就是吃顿便饭,哪用得着这么些好东西?”
娘连忙笑着摆手:“里正叔,您说的哪里话!今天定下这么大的事儿,各位师傅以后更要出大力气,吃顿好的不应该嘛!有些是之前画儿去县城买的,一直没舍得动,有些是准备过中秋的,今天正好,提前拿出来,大家吃个高兴,也算给咱们盖房子这事开个好头!大家快坐,快坐!”
柳二叔和工匠们看着满桌佳肴,尤其是那瓶酒,眼睛都亮了起来,脸上露出了朴实的、发自内心的笑容,连连道谢:“太客气了!真是太客气了!”“婶子,画妹子,这……这让我们说什么好!”
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热烈和融洽。大家落座,我给里正爷爷和柳二叔斟上白酒,给其他不擅饮酒的工匠倒了热水。哥哥也陪着,以水代酒。
里正爷爷举起酒碗,红光满面,朗声说道:“来,今天借狗蛋家的好酒好菜,咱们一起举杯,预祝这新院子顺顺利利开工,平平安安完工,祝画丫头一家往后日子红红火火,越过越兴旺!”
“好!干杯!”众人齐声应和,碗盏相碰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一顿丰盛而充满希望的“开工饭”,在欢声笑语中正式开始了。菜肴的香气,酒水的醇厚,以及人们对美好未来的憧憬,交织在这间尚且简陋的堂屋里,预示着一段崭新忙碌而又充满希望的时光,即将开启。
日子便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,像村边那条小溪,潺潺地流,不起波澜,却自有其安稳的节奏。转眼间,离八月十五动土的日子越来越近,我们一家人的心,既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,又踏实地过着眼前的每一日。
这几日的白天,只要天气晴好,我和哥哥便会牵着“红枣”进山。哥哥肩上扛着那把被磨得发亮的斧头,我则手里拿着一把从空间里找出来的、轻便锋利的小镰刀。“红枣”的身上绑着两个大大的竹篓,温顺地跟在我身边,它似乎很享受这每日进山的时光,大眼睛里总是透着好奇与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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