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凝？”
方洛的声音干涩沙哑，带着刚从梦魇中挣脱的惊悸和此刻真切的不敢置信。
方清凝的嘴角弯起一个极微妙的弧度。
她俯下身，银白的长发扫过方洛的胸膛，带来一阵战栗。
“哥哥做噩梦了？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气息呵在他的耳廓。
那只原本按住他腿的手，此刻正以不容抗拒的力道，缓慢而坚定地继续它未竟的“工作”。
方洛的肌肉瞬间绷紧，纯粹的生理反应和巨大的心理冲击让他几乎窒息。
“停下！清凝！”
他低吼，试图用往日兄长的威严喝止她，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里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。
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？你看清楚我是谁！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方清凝的指尖带着冰凉的触感，缓缓抚过方洛紧绷的脸颊，那红蓝交织的瞳孔深处，翻涌着太多方洛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。
有深埋多年的痛楚，有豁出一切的决绝，还有一丝…令人心悸的疯狂。
“你是我的哥哥，方洛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淬了冰的针，一字字钉入方洛的心口。
“从爸妈在坠魔关那片焦土上，将奄奄一息的我捡回家那天起，你就是我的哥哥了，不是吗？”
方洛的挣扎骤然停顿，瞳孔猛地收缩。
“你…你是怎么知道的？！”
这个被全家小心翼翼守护了十几年的秘密，此刻被她如此平静地揭开，带来的冲击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窘迫。
“五年前，爸妈意外过世后，我收拾他们的遗物……”
方清凝的声音低沉下去，仿佛陷入了那段灰暗的记忆。
“我找到了…那份泛黄的收养证明，还有当时裹着我的、绣着陌生家纹的襁褓碎片。”
她顿了顿，目光掠过方洛震惊的脸，带着一丝自嘲。
“哥哥，我再傻也该明白的。你和爸妈都是纯粹的黑发黑瞳，只有我…是白发蓝瞳。
我早就该知道的…只是过去，我一直…一直不肯承认，不愿去想…”
“不是这样的！清凝！”
方洛急切地打断她，心底涌起巨大的酸楚和保护欲，试图驱散她眼中的阴霾。
“爸妈和我从不告诉你，就是怕你多想，怕你觉得这个家不真实，怕你会有隔阂！
我们从未把你当作外人！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妹妹！”
“我知道…”
方清凝轻轻点头，眼中的红芒却愈发炽盛，那抹悲凉渐渐被一种近乎燃烧的执念取代。
“我知道你们对我好，爸妈走了，哥哥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，是我和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。可是…正因为这样…”
她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，声音带着一种绝望而疯狂的温柔。
“我才更要和你…真正地成为一家人啊，哥哥。
如果在古代，像我这样被捡回来的女孩，本该就是家里的童养媳，不是吗？”
她的逻辑扭曲而炽热，却带着一种自我毁灭般的笃定。
“只有这样…只有生下流淌着方家血脉的孩子，我们才能真正永不分离…这个家才能真正延续下去…”
她的力量大得惊人，完全禁锢了方洛所有的反抗。
那双妖异的瞳孔逼近，里面映出方洛苍白失措的脸。
“所以，哥哥…别再反抗了…”
她的声音如同梦呓，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。
“今晚…让我们忘记兄妹的身份…我只想…和你融为一体…”
方洛的肌肉因极度抗拒而绷紧，青筋隐现，指尖深深掐入掌心，试图催动体内那点微薄的剑气。
然而方清凝的力量如同无形的枷锁，将他剑徒境界的挣扎完全压制。
布帛撕裂的刺耳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，冰冷的空气瞬间触碰到他暴露的皮肤，激起一阵战栗。
“咦？”
方清凝突然发出一个近乎咏叹的音节，俯下身，温热的呼吸带着异常的温度喷洒在方洛的颈侧。
胸前的柔软紧密地贴合在他因紧张而起伏的胸膛上，那触感既亲密又令人窒息。
“没想到…哥哥居然悄悄达到剑徒境界了？真是太让我惊喜了…你果然从未放弃，一直在暗中努力，对不对？”
她的声音里混合着赞叹、占有和一种近乎病态的欣慰。
但紧接着，那丝欣慰被更强大的掌控欲所覆盖。
她微微支起身，红蓝异瞳睥睨着他，语气温柔却冰冷刺骨。
“但是，这也是徒劳的哦。
哥哥，我早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…剑士巅峰的力量，不是你此刻能够想象的。
你，没办法反抗我的。”
她的声音忽然低沉下去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。
那一瞬间，方洛甚至从她疯狂的瞳孔最深处，捕捉到了一丝几乎被完全掩盖的、与她此刻行为截然相反的绝望与痛苦。
“就像…就像我也没办法反抗一样…”
这句近乎呢喃的自语，轻得像羽毛，却重重砸在方洛的心上。
正是这细微到极点的情绪流露，像一盆冰水骤然浇熄了方洛所有的挣扎与恐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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