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愣住了，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。
大脑在飞速运转，将她的异常力量、妖异瞳孔、癫狂行为与这句绝望的低语强行串联。
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——
“姬鸿烈？”
方洛的声音因之前的抵抗而沙哑，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冷静。
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无形的魔力，方清凝压制他的动作骤然僵住，仿佛被瞬间冻结。
“是不是他？”方洛紧紧盯着她的眼睛，不容她闪躲。
方清凝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，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褪去。
她甚至控制不住地轻微晃了一下，压制方洛的力量都随之松懈了一瞬。
但她立刻重新收紧控制，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，语气带着慌乱和掩饰。
“哥哥…你不用知道真相…”
察觉到她剧烈的反应，方洛心中那个模糊的猜测瞬间变得清晰而可怕。
他立刻改变了策略，所有的抵抗情绪顷刻间收敛得无影无踪，身体甚至刻意放松下来。
方洛用一种极端冷静，甚至带着一丝妥协意味的语气说道：“清凝，我不会再反抗了。”
他看到她眼中闪过的错愕，继续用平稳的声线抛出条件，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。
“你把真相告诉我，我…配合你。否则，你想要的孩子，如果我不配合，绝不会那么顺利得到。你知道的。”
“配合”二字他咬得极轻，却像重锤敲在方清凝紧绷的神经上。
方洛的突然转变和提出的交易，显然击中了她的要害。
方清凝终于彻底停了下来。
她沉默了很久，久到只有两人交织却截然不同的急促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。
最终，她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，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，缓缓俯身，将嘴唇靠近方洛的耳畔，声音嘶哑而颤抖。
“哥哥…你知道爸妈五年前，究竟是怎么过世的吗？”
“……官方通报是飞机失事。”方洛沉声回答，心脏却越收越紧。
“假的！都是假的！”
方清凝的情绪骤然失控，声音猛地拔高，带着泣血般的哭腔和滔天的恨意。
“三年前！我费尽心力才查到的真相！
爸妈乘坐的那架航班…姬鸿烈！那个恶魔当时也在上面！
他为了省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时间，甚至懒得让机组打开舱门！就为了赶去他的什么狗屁会议！
他…他居然直接…直接用他霸道无比的力量，在半空中…生生冲破了飞机舱体！！”
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，眼泪终于决堤，大颗大颗地砸在方洛的颈窝，滚烫得吓人。
“飞机…飞机直接在空中就解体断裂了啊！
所有人…爸妈他们…全都丧生了！
连一个全尸都没有！”
她几乎是嚎叫出声，积压了三年的痛苦、恐惧和仇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
“姬鸿烈！他就是杀死爸妈的凶手！那个高高在上的剑道至尊！刽子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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