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人后退。敢站出来的,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林冲点点头,毫无征兆地,猛地将手中长枪向身侧一记横扫!
呜——!
枪杆破空,发出沉闷如虎啸般的厉响!一股无形的、凌厉至极的杀气,如同实质的狂风,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!距离近的士兵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,仿佛被冰冷的枪尖抵住了喉咙,呼吸都为之一窒,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!
这一枪,没有花哨的技巧,只有纯粹到极致的杀伐气势!
“怯懦者,退!”林冲再次喝道,声音冷冽如冰。
这一次,有十几人脸色发白,在同伴复杂目光的注视下,默默退出了队列。
林冲不再看他们,长枪拄地,沉声道:“上马!”
剩余的两百多人纷纷奔向场边早已备好的战马。这些马匹良莠不齐,大多是普通驮马,只有呼延灼残部那几十匹带伤的重甲战马还算神骏。
林冲看着众人手忙脚乱地爬上马背,姿势各异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。他走到校场边缘,随手捡起几块拳头大小的坚硬冻土块。
“控马,绕场三周,疾驰!”林冲下令。
轰隆隆!马蹄声瞬间响起,尘土飞扬。两百多骑在校场上开始奔跑,队伍瞬间变得混乱不堪,有人控马不稳,有人互相碰撞,场面一片混乱。
就在这时,林冲动了!
他身形如鬼魅般在场边游走,手臂挥动,手中的冻土块如同强弓劲弩射出的石弹,带着刺耳的破空声,精准无比地射向那些控马不稳、在马上左摇右晃的骑手!
砰!砰!砰!
“哎哟!”
“啊!”
冻土块砸在肩头、后背,虽不致命,却疼痛钻心!力道更是奇大,好几个骑手直接被砸得重心不稳,惨叫着从马背上摔落下来!一时间,人仰马翻,惊呼连连。
“控马不精,反应迟钝者,退!”林冲的声音冰冷无情,如同铁锤砸落。
那些被砸落马下或明显控马不稳的骑手,面色羞愧或痛苦,挣扎着爬起,牵着自己的马退到一旁。场上瞬间又少了几十人。
剩下的骑手人人自危,拼命夹紧马腹,稳住身形,控着马匹努力维持着队列,在泥泞的校场上奔驰。但混乱依旧存在。
林冲再次弯腰,这次捡起的是一把散落在地上的、用于练习的钝头木杆长枪。他掂了掂分量,目光锁定场上。
突然,他手臂猛地一振!
嗖!嗖!嗖!
数根木杆长枪如同离弦之箭,带着骇人的劲风,并非射向人,而是精准无比地射向几匹正在奔跑中的战马前方!
噗!噗!
木枪深深插入泥地,正好挡在马蹄前!
“希律律——!”
战马受惊,本能地扬蹄嘶鸣!马背上的骑手猝不及防,反应慢的被直接甩飞出去!反应快的也是手忙脚乱,拼命勒紧缰绳,才勉强稳住惊马。
“临危不惧,应变不足者,退!”林冲的声音再次响起,如同催命的符咒。
又有数十人脸色惨白地退下。场上的骑手,只剩下不足百人。人人额头见汗,死死控住身下同样躁动不安的坐骑,看向林冲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惊悸。这位教头的选拔方式,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!
林冲终于停下了脚步。他锐利的目光扫过这剩下的不足百人。这些人的眼神,经历了方才的杀意冲击、精准打击和惊马考验,非但没有涣散,反而更加凝聚,如同淬火后的精钢,闪烁着坚毅、凶狠和一丝被激发出来的血性!
“下马!”林冲命令。
剩余的骑手立刻翻身下马,动作比之前利落了许多,迅速列队站好。
林冲走到队列前,目光一一扫过这些面孔。他看到了呼延灼手下几个老兵眼中沉淀的沧桑与死战不退的决绝;看到了徐宁破甲队中几个年轻人紧绷却充满锐气的脸庞;看到了穆弘手下几个刀牌手剽悍不驯的野性…这些都是历经血火淬炼过的种子!
“你们,”林冲指着这不足百人的队列,声音斩钉截铁,“留下。余者,可归原部。”
他根本不用再测试什么配合、阵型。能在刚才那种高压和混乱中坚持下来,并迅速调整稳住阵脚的,本身就是精锐!更重要的是,他们的眼神告诉他,这些人,敢赴死!
“三日。”林冲看向这最终选出的八十七人(包括他自己),语气不容置疑,“三日之内,忘掉你们过去所学!某教你们,如何做一支真正的、能撕开敌人喉咙的…狼骑!”
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孙逊身上:“主公,某需要最好的战马,最快的刀,最轻便坚韧的皮甲。还有…三日足量的干粮。”
孙逊看着校场上那虽然人数锐减,却如同出鞘利刃般散发着森然锐气的八十七骑,心中豪气顿生。他重重点头,声音铿锵有力:“林教头放心!你要的,我必倾尽所有!三日后,我亲自为尔等壮行!”
他转身,对着一直跟在身边的李应,毫不犹豫地扯下了腰间那块温润的汉末玉佩,塞进他手里,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:“李总管!拿着它!立刻去府库,把能换钱的东西都清点出来!派人去城中,不,去附近所有能去的城镇、商队、当铺!高价收购!不惜一切代价,给我弄来幽州马!要快!要最好的!钱不够,就用它抵!”
李应看着手中这块主公一直贴身佩戴、视若珍宝的玉佩,又看看孙逊那双布满血丝却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眼睛,心头剧震。他紧紧握住玉佩,感受到了那沉甸甸的份量,重重抱拳:“属下领命!三日内,必凑齐所需战马!”
玉佩换马!这是孙逊在绝境中,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做出“战略性舍弃”的决定!他舍弃了可能的“珍宝”,去换取眼下最急需的、能撕开生路的尖刀!
林冲看着孙逊的动作,平静如深潭的眼中,终于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。他不再多言,转身面向那八十七名精挑细选出来的汉子,声音低沉而有力,如同战鼓擂响:
“列队!从此刻起,你们不再是呼延灼的甲骑,不再是徐宁的破甲兵,不再是任何人的部曲!”
“你们,只有一个名字——”
“疾风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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