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两天,出租屋陷入了一种异样的平静,如同暴风雨过后,残留着满地狼藉,却暂时不再有新的摧残。
陈磊的伤势比预想的要重。除了右腿的骨折需要静养,肋部和背部的软组织挫伤以及内脏受到的震荡,让他大部分时间都只能虚弱地躺在折叠床上,稍微动弹便是钻心的疼痛。林秀雅拖着不便的身体,更加艰难地操持着一切,熬药、做饭、照顾里屋病情加重的父亲和受惊后变得有些沉默寡言的林小梅。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憔悴,眼下的青黑浓得化不开,但眼神深处,却似乎有了一点微弱的光,那是那晚符箓神奇效果和陈磊苏醒后那份坚定所带来的、渺茫却真实存在的希望。
陈磊没有闲着。身体无法移动,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怀中的《玄真秘录》上。他不敢再贸然尝试画符或者催动——那晚仅仅是一次简单的“贴符”,就几乎抽空了他的心神,让他伤上加伤,昏迷过去。他深知,在没有完全理解和掌握方法前,盲目使用这力量,很可能如扉页所警告的那样,引来“反噬”。
他像一个最刻苦的学生,反复研读着【止血符】那一页的注释。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文字,在他结合自身血脉的微弱感应和那次成功的实践后,渐渐有了一些模糊的理解。
“气随血引,意守符胆……”他默默咀嚼着这几个字。似乎催动符箓,不仅仅需要血脉作为钥匙,还需要一种名为“气”的能量,以及高度集中的精神意念(意)。那晚他情急之下,强烈的“要救她”的意念,或许无意中契合了“意守”的要求,而指尖的鲜血则成为了“气”的短暂载体?
他尝试着,在不接触符箓的情况下,仅仅是在脑海中观想【止血符】的图案,同时调整呼吸,试图寻找爷爷记忆中那种“悠长而奇特”的感觉。起初毫无头绪,只觉得精神疲惫,伤处疼痛。但渐渐地,在极致的静心状态下,他偶尔能模糊地感觉到,体内似乎真的有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、如同游丝般的暖流,随着他的意念,在特定的路径上极其缓慢地移动。
这发现让他精神一振。这或许就是“气”!虽然微弱得可怜,但证明路径是对的!
就在他沉浸于这种初步的探索中时,一个消息,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,在这条破旧街巷里泛起了涟漪。
这天下午,隔壁热心肠、但有些嘴碎的张婶过来送几个自家种的蔫巴巴的青菜,顺带看看他们家的状况。一进门,看到屋内的狼藉和陈磊躺在床上的惨状,就唏嘘不已。
“哎哟,真是造孽啊!那些天杀的打手,下手也太狠了!”张婶压低了声音,脸上带着同情和后怕,“你们是不知道,那帮人,遭报应了!”
正在灶台边艰难收拾的林秀雅动作一顿,抬起头:“报应?”
连躺在床上的陈磊,也微微侧耳倾听。
“可不是嘛!”张婶见引起了注意,声音更低了,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神秘感,“就那天来你们家闹事的那个刀疤脸,还有他那两个跟班,听说第二天就倒大霉了!”
“怎么回事?”林秀雅放下手里的抹布,用手臂支撑着身体,挪近了些。
“具体咋回事我也不太清楚,都是听街口老王说的。”张婶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,“就那天从你们家出去后,听说他们下楼的时候,不知道怎么回事,楼顶那块年久失修、锈了好久的铁皮广告牌,突然就掉下来了!不偏不倚,正好砸在刀疤脸腿上!”
“啊?”林秀雅轻呼一声,下意识地捂住了嘴。
陈磊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。
“听说砸得可不轻!腿骨都断了!当时就送医院了,叫得那个惨哟!”张婶咂咂嘴,继续说道,“还有那个光头,不是被你们家小梅咬了一口,又被陈磊咬了吗?听说回去后伤口就发炎溃烂,发起高烧,也躺医院里哼哼呢!那个长头发的,好像也走路崴了脚,摔了个大跟头,门牙都磕掉半颗!”
张婶说得活灵活现:“现在街面上都传开了,说他们缺德事做多了,老天爷都看不过眼,降下报应了!真是活该!”
她又安慰了林秀雅几句,留下青菜,便唏嘘着离开了。
屋内再次恢复了安静。
林秀雅坐在小凳子上,怔怔出神。刀疤脸一伙的遭遇,听起来确实像是巧合的意外和报应。可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心里有些异样。这“报应”来得太快,太巧,太……针对了。刚好是来他们家闹事之后,刚好三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倒了霉。
她不由自主地,将目光投向了折叠床上沉默不语的陈磊。
陈磊此刻的心中,也远非表面那么平静。
广告牌掉落?伤口溃烂发烧?走路崴脚磕掉牙?
这一切,真的只是巧合吗?
他猛地想起了那晚,自己如同疯狗般撕咬光头壮汉时,心中那滔天的恨意和愤怒!想起了刀疤脸要抓走小梅时,他那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杀意!还有对那个长发男踩着秀雅手的暴行,产生的强烈憎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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