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中海的阳光,如同融化的金子,倾泻在蔚蓝的波涛之上。 金色旗手号已经航行了三天。 对于第一次出海的刑天来说,这片无垠的、每时每刻都在变幻的“液体大陆”,比他征战过的任何沙场都更加陌生和难以捉摸。他无法用脚踩实大地,也感受不到空气中游离的战意。这是一种让他格外不自在的“虚无感”。
他站在舰首,海风吹动着他黑色的戎装,让他的身影在视野中显得有些孤傲。
“执政官,”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是金色旗手号的舰长,杜邦。一位在旧皇家海军中服役了三十年的老船长,脸上刻满了海风与岁月的痕迹,“您不必如此警惕。这片海域,除了英国人的私掠船,没什么能威胁到我们。”
“英国人?”刑天的目光依旧锁定着远方的海平线。
“是的,阁下。”杜邦舰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法兰西军人特有的、对老对手的轻蔑,“一群以海为家的鬣狗。不过,他们会避开花旗,因为您已经不再是巴黎的革命者,而是法兰西的执政官。他们还没笨到要与一个拥有整支舰队的国家为敌。”
刑天没有在意杜邦舰长后面的分析,他只是抓住了那个词——“国家”。 他现在代表的,不再是他自己,而是一个“国家”的尊严与利益。 这是一种比肉搏厮杀更沉重的枷锁。
然而,杜邦舰长的乐观,在第四天的黎明,被彻底击碎。
晨雾尚未散尽,了望塔上的水手就发出了凄厉的警报:“左前方!是……是英国舰队!”
刑天猛然抬头。 只见一排排的黑色剪影,在朦胧的晨雾中若隐隐现,如同海底浮上来的巨兽。它们组成一道完美的横阵,像一把致命的梳子,正缓缓地“梳”向金色旗手号的航线。那不是私掠船,那是一支训练有素的、以杀戮和封锁为使命的皇家海军战列舰队。
“上帝啊!”杜邦舰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“是皇家海军的‘地中海利剑’——霍克伍德准将的舰队!他们怎么会在这里?!”
那不是遭遇,是埋伏!
“全速前进!转舵!尝试突围!”杜邦舰长大吼着,声音因震惊而嘶哑。
然而,对方的阵型却像一张收紧的网,无论金色旗手号如何转向,都无法摆脱那致命的包围圈。
很快,一艘挂着准将旗的三级战舰脱离了主队,缓缓驶来。它与金色旗手号保持着一千码的距离,这是一个充满挑衅、却又在英国舰炮最有效射程内的距离。
一个洪亮的声音,通过喊话筒传了过来: “法兰西的‘执政官’!我就是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指挥官,霍克伍德!我奉大英帝国海军部之命,前来‘问候’你这篡位者!你的航程,到此为止了!要么,降下你的旗帜,让你的船成为我们的战利品!要么,就让这片海,成为你的坟墓!”
舰上的神罚卫队士兵们已经板上了燧发枪,架设好了舰炮,士气高昂。他们相信,只要有执政官在,一艘船就能碾碎一支舰队。
“执政官,请下令!”杜邦舰长紧握着指挥刀,眼中燃烧着怒火,“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英国佬,见识一下神罚卫队的怒火!”
然而,刑天却摇了摇头。 他知道,即使他能轻易摧毁对方,这也将是法兰西帝国与大英帝国的第一次正面冲突。一场不该在此刻、不应以这种方式爆发的全面战争。 这不是他想要的“反击”。 他要的不是与全世界为敌,而是要踏着敌人的尸体,去拿到他需要的力量。
他需要一个……能四两拨千斤的“胜利”。
刑天走到了舰首最前端,他没有带武器,神盾“干”也静静地在船舱中休眠。他只是站在那里,如同一座沉默的山,迎着英国舰队冰冷的炮口。
“他在做什么?”霍克伍德准将在自己的旗舰舰桥上,用单筒望远镜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,“他疯了吗?”
下一秒,霍克伍德和他的所有船员,都看到了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。
刑天缓缓闭上了眼睛。 一股庞大到无形、纯粹到极致的“战意”,从他体内喷薄而出!这股意念没有化作实质的冲击,而是瞬间与整片海洋的元素产生了共鸣。
“杜邦,”刑天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舰长的耳中,“命令所有炮手,熄灭引信,自由瞄准,听我口令。”
杜邦舰长愣住了,但出于对执政官极致的信任,他还是立刻遵从了命令。
海面上,金色旗手号的五十门舰炮炮口,黑洞洞地指向了英国的舰队,却毫无动静。
而在远处,霍克伍德准将已经失去了耐心。 “开炮!给我把那面该死的旗子打下来!”
命令下达,英国旗舰侧舷,数十门火炮同时喷出愤怒的火焰!一颗颗沉重的实心铁球,呼啸着撕裂空气,向金色旗手号扑来!
就在炮弹即将击中船体的瞬间,刑天的眼睛,猛然睁开! 他的瞳孔中,仿佛有整个星系的生灭在流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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