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国最大的港口城市,勒阿弗尔。 码头上人声鼎沸,但这喧嚣中却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秩序与肃穆。数以万计的市民自发聚集在这里, 码头的尽头,一艘巨大的战列舰静静地停泊着。它原是皇家海军的“海洋号”,如今已被重新锻造,船身被漆上了深沉的墨色,宽阔的帆面上用金线绣上了帝国的纹章——那面象征守护的盾牌。它的名字,也改为“Létendard Doré”(金色旗手)。
刑天身着一身简洁的黑色戎装,站在这艘巨舰的甲板上,身后是五十名最精锐的“神罚卫队”士兵。他没有挥舞手臂,也没有发表任何激昂的演说,只是静静地看着岸上为他送行的人群。
这些目光中,有崇敬,有信赖,有期待。 他第一次,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份名为“责任”的重量。
“执政官!”德·基拉斯将军的身影出现在岸边,他身披重甲,单膝跪地,以最郑重的军礼向刑天告别,“巴黎将如您所愿,成为您最坚不可摧的堡垒!”
刑天微微颔首,抬手示意起航。 随着沉重的锚链被绞起,巨大的风帆在水手的号子声中缓缓展开,金色旗手号在万众瞩目中,缓缓驶离了港口。 岸上,那首源自乡间的歌谣再次被唱响,歌声汇成浪潮,追随着远航的战舰,久久不散。 而在凡尔赛宫的镜厅中,隔着巨大的落地窗,玛丽正痴痴地望着金色旗手号消失在海天线的方向,一缕若有若无的绿光从她身上延伸出去,跨越了遥远的距离,温柔地缠绕在战舰的桅杆上,为它带去一份无声的祝福。
与此同时,在巴黎地底深处,一处早已被遗忘的古罗马时代的高卢神庙遗址。 随着“国运金辉”的凝聚,这股庞大而纯粹的能量,如同永不停歇的地下水,一丝丝地渗透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,也包括这片被时光掩埋的圣地。
神庙中央,一座座残破的雕像,是早已被遗忘的高卢本土神只。森林之神、狩猎女神、锻造之祖……他们都已在历史的尘埃中沉寂了千年。 突然,一座代表着“道路、十字路口与家宅之神”的残破雕像,毫无征兆地龟裂开来。 “咔嚓……” 没有惊天动地的神光,只有一小簇如同烛火般的、温润的白色火焰,从雕像的裂缝中悠悠升起。 火焰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,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,又“望”向地面,仿佛能穿透厚厚的岩层,看到那奔腾不息的城市洪流。 “嗯……?属于这片土地的‘呼吸’……回来了?” 新生的高卢神只,奥克莫斯,带着一丝困惑与好奇,化作一道微不可见的流光,瞬间融入了巴黎复杂的街巷之中。他要去亲眼看看,这个让古老神只都为之悸动的“新时代”,究竟是何模样。
勒阿弗尔城内,一家临街的咖啡馆里。 一位身着素雅旗袍的东方女子,正端着一杯散发着苦涩香气的咖啡,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港口。她的容貌清丽绝伦,气质温婉如水,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,却又奇迹般地和谐,仿佛她本就属于这里。 她就是“天机元”派来的“聆风者”——林晚。 当金色旗手号起航时,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追看。她只是轻轻放下了咖啡杯,然后,缓缓闭上了双眼。 在她的“聆听”中,整个世界都化作了由无数丝线交织而成的巨网。最粗壮、最耀眼的那根金线,正缠绕着远去的战舰,那是“国运”与“执政官”的气息。 然而,就在她准备锁定这道气息时,她的眉毛微微一挑。 她“听”到了另一股声音。一股非常古老、非常微弱,但纯粹属于这片土地的气息,像一只刚出生的幼兽,从城市沉睡的地下苏醒,好奇地探索着四周。 “……高卢的残响,也被这股东方的‘气运’激活了么?”林晚睁开眼,眼中闪过一丝惊异,随即恢复了平静。 她从随身携带的绣包里,取出一枚通体乌黑、质地如同美玉的围棋子。她将棋子放在桌上,用指尖轻轻一弹。 黑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形的轨迹,悄无声息地飞出窗外,穿过数百米的距离,不偏不倚地,吸附在了金色旗手号船尾的一颗不起眼的铁钉上。 这并非物理上的附着,而是一种“因果”的锚定。从此以后,无论金色旗手号驶向何方,都将在她的“聆听”中无所遁形。 “奉长老之令,只观察,不干涉。”林晚浅酌一口咖啡,目光悠远,“但你,这团‘金色火焰’……真的只是一个人吗?”
最后,视线转向南方的土伦港。 波拿巴将军的指挥帐内,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。一份来自巴黎的急报,将“理性圣殿”的底细和“天使”机甲的存在,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了拿破仑面前。 “神明……与机器的结合。”拿破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他眼中没有恐惧,只有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狂热,“这才是真正的权力!不属于旧贵族,也不属于暴民,而是属于……能够驾驭神话的人!” 就在此时,一名亲兵走进帐内,禀报道:“将军,码头上有位自称‘马赛商人’的先生,说有一样东西,您一定会感兴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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