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三天。
这三天,小红宝依旧是“夜巴黎”最沉默、最不起眼的那个清洁工。他像一块被扔进角落的黑色礁石,任由周遭的污言秽语和挑衅目光冲刷,岿然不动。
他拖过的地,光洁如新。
他清理过的厕所,再无一丝异味。
他甚至修好了后巷那个坏了七天的监控探头,用的只是从垃圾堆里翻检出来的几段旧电线和一点胶布。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,也没人在意。
疯狗偶尔还是会找茬,把瓜子皮故意吐在他刚拖净的地板上,或者让他去清理客人最不堪入目的呕吐物。小红宝每次都照做,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平静。这种平静,像一根细小的刺,扎在疯狗越来越烦躁的神经上。
“妈的,那小子就是个没脸的死人!”疯狗啐了一口,对着身边的山鸡和壁虎骂道,“看着就晦气!”
山鸡嘿嘿笑着附和:“狗哥,跟他生什么气,一个扫地的,哪天不高兴了,让他滚蛋就是。”
壁虎眼神闪烁,没说话。他前几天偷偷倒卖酒吧好酒的事,好像被这扫地的看见了一眼,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,但他心里总有点发毛。
坦克依旧沉默地擦着他的杯子,只是目光在小红宝身上停留的时间,越来越长。
周五晚上,是一周中最火爆的时候。
“夜巴黎”人满为患,音乐震得地板都在抖,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精、汗水和香水混合的亢奋气息。疯狗带着所有小弟在前场维持秩序,收钱看场,忙得脚不沾地,脸上却洋溢着贪婪和得意。今晚的流水,肯定漂亮。
就在这时,酒吧厚重的门被人“砰”地一声猛地推开,撞在墙上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音乐声没停,但门口区域的喧嚣瞬间小了不少。
七八个男人走了进来。
为首的是个生面孔,三十岁上下,寸头,眼角有一道疤,一直划到下颌,像一条蜈蚣趴在那里。他穿着紧身黑T恤,勾勒出鼓胀的肌肉,眼神凶悍,带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戾气。他身后跟着的人,也都个个精壮,眼神不善,明显不是来喝酒找乐子的。
这群人一进来,就像一群野狼闯进了羊圈,原本热烈的气氛瞬间凝滞了几分。
疯狗心里咯噔一下,推开怀里的女人,带着山鸡几人迎了上去,脸上挤出一点笑容:“几位兄弟,面生啊?来玩?”
刀疤脸男人没理他,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整个酒吧,最后落在疯狗脸上,声音沙哑:“谁是你兄弟?这地方,以后我们‘东升帮’看了。”
“东升帮?”疯狗脸色一变,城西没听过这名号,是过江龙!“这位大哥,开玩笑吧?这场子,是豪哥罩着的。”
“豪哥?陈天豪?”刀疤脸嗤笑一声,满是轻蔑,“他算个屁!老子看上的地方,就是老子的!”
他身后一个小弟上前一步,直接推了疯狗一把:“听见没?疤哥说了,这地方我们看了!识相的,赶紧滚蛋!”
疯狗被推得一个趔趄,脸上挂不住了,尤其是在自己这么多小弟和客人面前。他好歹也是城西有头有脸的人物!
“操!给脸不要脸!”疯狗怒吼一声,“山鸡,壁虎!清场!”
音乐终于停了。灯光大亮。
客人们意识到不对,惊叫着开始往门口涌。
山鸡、壁虎几人硬着头皮围了上去,但他们这边算上疯狗也就五六个人能打,对面却有八个,而且一看就是狠角色。
“清场?就凭你们这几块料?”刀疤脸狞笑一声,毫无预兆,一拳就砸在冲在最前面的山鸡脸上。
山鸡惨叫一声,鼻血飙飞,直接仰面倒地。
“干他们!”疯狗红了眼,抄起旁边一个酒瓶就冲了上去。
壁虎几人也只能跟着动手。
顿时,卡座区一片大乱。酒瓶碎裂声、咒骂声、惨叫声响成一片。
但实力差距太大。
疯狗这边,只有他本人和坦克还算能打几下,其他如壁虎之流,纯粹是凑数的混混。而对方那八个人,明显是专业打手,下手狠辣,配合默契。
不过两三分钟,壁虎就被人一脚踹中小腹,蜷缩在地上干呕。另一个小弟被打得抱头鼠窜。
坦克怒吼着,凭借一股蛮力抱住一个对方汉子,将其摔倒在地,但立刻就有两人围上来,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他宽厚的背上,他只能勉强护住头脸。
疯狗最惨,他被刀疤脸重点照顾,脸上挨了好几拳,眼眶裂了,嘴角流血,金链子也被人扯断了,花衬衫被撕开,狼狈不堪。他被刀疤脸一脚踹在肚子上,踉跄着倒退,撞翻了一张桌子,酒水饮料淋了一身。
刀疤脸一脚踩在疯狗胸口,俯下身,拍着他的脸,声音充满了戏谑:“就你这熊样,也配看场子?以后,‘夜巴黎’姓东升了,听见没?”
疯狗屈辱地挣扎着,却挣脱不开那只脚,他看向四周,自己的小弟倒的倒,跑的跑,坦克也被两人缠住,无法脱身。一股绝望涌上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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