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笼罩着蝴蝶谷,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,暖黄的光线下,空气却透着几分冰冷。玥玥手里握着手机,屏幕上还停留在司珏直播的片段,那些含沙射影的话语像根刺,扎得她心里发慌。她看着刚从书房出来的苟富贵,犹豫了很久,还是忍不住开口:“司珏的话传得越来越广了,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?要不要让公关部再发个声明,公开澄清一下我们的关系?”
她本是出于担心,怕谣言影响苟富贵的事业,也怕不明真相的人对念星指指点点。可苟富贵刚处理完公司的紧急邮件,脑子里还满是股价波动和股东的质疑,听到玥玥的话,下意识以为她是在担心公司利益受损、影响家庭财富,语气瞬间带上了几分不耐烦:“公司的事我自有安排,公关部会处理,不用你操心。你管好念星,别让她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就够了。”
这话像一盆冷水,瞬间浇灭了玥玥心里的担忧,只剩下刺骨的委屈。她看着苟富贵,眼里满是难以置信:“我不是想干涉你的工作,我是担心你……担心我们的家会被这些谣言影响。你怎么会觉得我只是在操心公司的事?”
苟富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,可连日来的压力让他没了耐心解释,只是皱着眉说:“我知道你是好意,但现在事情很复杂,我需要时间处理,别再添乱了行不行?”
“添乱?”玥玥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分,眼眶瞬间红了,“我从一开始就支持你,帮你照顾念星,甚至在你和司珏对着干的时候,还想帮你澄清谣言,在你眼里,我做这些都是添乱吗?”
苟富贵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心里也有些后悔,可话已出口,再加上被谣言和工作搅得心烦意乱,他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:“我现在没精力跟你争这些,你早点休息吧。”说完,便转身走进了客房,关上了门,留下玥玥一个人站在客厅里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她想起之前在医院里,苟富贵握着她的手说“有我在”;想起转园后,两人一起陪念星野餐的温馨;想起那些好不容易回暖的日子,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。她不明白,为什么仅仅因为司珏的几句谣言,仅仅因为一次误会,两人的关系就又回到了原点。
第二天早上,玥玥像往常一样早起给念星做早餐,却没再像以前那样,给苟富贵也准备一份。苟富贵走出客房时,看到餐桌上只有念星的餐具,心里泛起一阵酸涩,却还是拉不下脸道歉,只是默默坐在旁边,看着念星吃早餐。
“爸爸,你今天不上班吗?”念星注意到苟富贵一直没动筷子,好奇地问。
“爸爸等下就去。”苟富贵勉强笑了笑,伸手想摸女儿的头,却被玥玥不动声色地避开——她正帮念星整理书包,顺势挡在了两人中间,语气平淡地说:“快吃吧,吃完该去幼儿园了。”
苟富贵的手僵在半空,心里满是失落。他知道,玥玥还在生气,而这次的误会,比之前任何一次争执都更伤人——因为它打破了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,让彼此又重新竖起了防备。
送念星去幼儿园的路上,两人一路沉默,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到了幼儿园门口,念星牵着玥玥的手,又回头看了看苟富贵,小声说:“爸爸,你今天要早点回来呀,我们还要一起弹钢琴呢。”
苟富贵点点头,看着女儿走进幼儿园,才转头对玥玥说:“昨天的事,我……”
“别说了,你快去公司吧,别耽误了工作。”玥玥打断他的话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疏离,说完便转身走向出租车,没再给苟富贵解释的机会。
苟富贵站在原地,看着玥玥的背影消失在路口,心里满是懊悔。他知道,自己不该把工作的压力发泄在玥玥身上,更不该误会她的心意。可现在,说什么都晚了,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,再次陷入了僵局,而这一次,他不知道该如何挽回。
到了公司后,苟富贵根本没心思处理工作,满脑子都是玥玥委屈的眼神和念星期待的话语。助理进来汇报工作时,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,忍不住提醒:“苟总,公关部已经准备好了澄清声明,还联系了几家权威媒体,要不要现在发布?另外,司珏那边……”
“先等等。”苟富贵打断助理的话,拿出手机,翻出玥玥的号码,犹豫了很久,还是没能按下拨号键。他知道,现在光靠澄清谣言还不够,他需要亲自跟玥玥道歉,需要让她知道,他从来没有觉得她的关心是“添乱”,他只是被压力冲昏了头脑。
可一想到玥玥昨天失望的表情,他又有些退缩——他怕自己的道歉不够真诚,怕再次惹她生气,更怕两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。
一整天下来,苟富贵都心神不宁,连重要的项目会议都差点走神。傍晚时分,他提前离开了公司,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去了蝴蝶谷的钢琴室——他记得玥玥说过,念星放学后会来这里练琴,他想在这里等她们,跟玥玥好好道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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