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姐，你啥时候成了索命的鬼魂了？这冷不丁一回头，魂儿都快被你吓飞了！”陈炎捂着胸口，力道不小地连拍了好几下，胸腔里还残留着骤然受惊的剧烈悸动，心脏“咚咚”直跳，像要撞破胸膛似的，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劲来，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。他抬眼看向身后的肖红，今儿个她穿了件明黄色的短款T恤，领口微微收紧，恰好勾勒出纤细白皙的脖颈，锁骨若隐隐现，搭配一条水洗蓝的紧身牛仔裤，将笔直修长的双腿衬得格外亮眼，裤脚紧紧包裹着脚踝，露出一双白色的帆布鞋。乌黑的头发高高束成马尾，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轻轻晃动，额前的碎发整齐地贴在额角，露出光洁的额头，脸颊透着健康的粉晕，浑身透着股蓬勃的青春靓丽劲儿，站在晨光里确实扎眼得很。可再俏的模样，也架不住像幽灵似的悄无声息站在人身后，换谁被这么近距离突袭，都得心慌意乱，陈炎这会儿还觉得后脊背凉飕飕的。
肖红撇了撇嘴，眼底闪过一丝轻蔑，又夹杂着几分戏谑的笑意，抬手拢了拢耳边散落的几缕碎发，指尖轻轻划过耳廓，动作随性又张扬，还故意挺了挺胸脯，更显身姿窈窕：“不做亏心事，不怕鬼敲门。你这反应跟见了真鬼似的，惊惶失措的，难不成心里真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？”她说着，故意上下打量了陈炎一番，目光从他的头发丝扫到鞋尖，像在审视什么可疑人物，随即转头望向身后那栋刚翻新完的大楼，眼睛里多了几分好奇与探究，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又暗藏期待地问：“我听旁人嚼舌根，说这地界的老板叫什么‘炎哥’，出手阔绰得很，把这楼装修得气派非凡，连附近的商户都羡慕不已，不会又是你的产业吧？”
“那可不咋地！”陈炎顺势反手一捞，稳稳拉住她的手，指尖触到她温热细腻的肌肤，还带着点清晨的微凉触感，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，心里瞬间泛起一丝熟悉的悸动。他笑着往大楼方向轻轻带了带她的手，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，下巴都微微扬了起来：“不赚钱怎么养得起家里的几位大美女？你瞧这门头的架势，红绸还没拆呢，气球也挂得满满当当，肯定是开业了！走，咱们进去瞧瞧热闹，顺便看看你和凤凤把这儿打理得怎么样，有没有偷懒耍滑，是不是把我的心血当成儿戏。”肖红的手纤细却带着几分韧劲，被他攥着也不挣脱，只是嘴里不停抱怨着“谁要你养”“我们才不会偷懒”，语气里却没多少真生气的意思，反倒带着点撒娇的软糯，脚步也乖乖跟着他往大楼挪动。
“你脸皮是真厚，这种话也亏你说得出口！”肖红一边乖乖跟着他往大楼走，一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，眼尾微微上挑，语气里的抱怨藏着几分明显的娇嗔，脚下还轻轻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：“就知道当甩手掌柜，把我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当牛使唤。从最初的装修设计方案敲定、材料采购比价，到后来的设备调试、人员招聘培训，再到筹备开业的各项杂事，比如制定价目表、打扫卫生、布置场地，里里外外哪样不是我和凤凤、小铃三人盯着？每天天不亮就来，天黑透了才回去，累得腰都直不起来。要不是摩托店那边抽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伙计过来搭把手，处理些搬桌椅、扛设备的重活累活，我们早被这些繁杂的活儿压垮了。你倒好，整天人影都见不着几次，要么就是躲起来忙别的猫腻，把我们扔在这儿累死累活，连句慰问的话、杯热水都没有，良心不会痛吗？”
网吧的外墙刷得火红火红的，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，在街边一众灰扑扑的低矮建筑里格外扎眼，隔着老远就能一眼望见，瞬间就能抓住人的视线。“枫叶网吧”四个鎏金大字端正地挂在门头正中央，字体浑厚有力，边缘还勾勒着精致的银边，阳光一照，反射出耀眼的光芒，亮得让人睁不开眼。门头两侧不仅挂着两条鲜红的绸带，还系着一大串彩色的气球，随风轻轻飘动，“哗啦啦”地响，透着浓浓的喜庆劲儿。一楼特意留了大半块空地，用白漆划了整齐的车位线，线条笔直清晰，此刻已经停了不少车子——有结实耐用、带着横梁的二八大杠男式自行车，有轻便秀气、带着车筐的女式自行车，还有几辆崭新的摩托车，车身锃亮，车把上挂着头盔，一看就是来上网的年轻人骑来的，把车位停得满满当当，连过道都显得有些拥挤。门口还站着几个排队等上网的年轻人，说说笑笑的，一眼望去全是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，满是市井的烟火气。
刚踏上二楼的楼梯，一阵嘈杂又鲜活的声响就扑面而来，瞬间灌满了整个耳朵，让人想忽略都难——QQ消息特有的“滴滴”提示音此起彼伏，密集得像春雨打在窗棂上，夹杂着红警游戏里坦克开炮的“轰隆”轰鸣、罗马帝国士兵厮杀的呐喊声，还有年轻人激动的叫嚷声、激烈的讨论声，偶尔还夹杂着几句兴奋的咒骂，乱糟糟的一片，却又透着股蓬勃的鲜活劲儿，这就是属于2002年网吧的独特氛围，热烈又充满活力，让人一进去就被感染。这会儿，红警和罗马帝国正是联机最火的时候，几乎家家户户有电脑的年轻人都在玩，更别说网吧这种能和同伴面对面联机对战、还能互相交流战术的地方了，简直是年轻人的天堂，每天都挤得水泄不通。二楼大厅里，一排排崭新的台式电脑整齐排列着，锃亮的屏幕反射着光，每台电脑前都坐满了满脸稚气的少男少女，几乎没有空机位。他们姿态各异，有的叼着冰棍儿，冰凉的冰棍儿冒着丝丝白气，时不时吸溜一口，脸上满是惬意；有的捧着热气腾腾的泡面，浓郁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，勾得人肚子咕咕叫，他们一边死死盯着屏幕，生怕错过游戏里的关键操作，一边快速往嘴里扒拉着面条，嘴角还沾着汤汁也顾不上擦；所有人的眼睛都像粘在了屏幕上似的，眼神专注又狂热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，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，恨不得把键盘敲碎。偶尔也能看见几个玩石器时代或是热血传奇的，屏幕上光影闪烁，技能特效不断闪现，绚丽夺目，周围还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，都伸着脖子凑上前指指点点，嘴里不停出着主意，“往左躲”“放技能啊”“快补血”，气氛热烈得像是要炸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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