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水早已备好,就在屏风后面。
徐脂虎跨进浴桶,温热的水漫过全身,那种酸痛感才稍稍缓解了一些。
她拿着布巾,使劲擦着身上的痕迹,像是要把昨晚的疯狂都擦掉似的。可那些印记就像是烙上去的,怎么擦都还在。
不仅还在,甚至因为热水的浸泡,颜色更艳了。
“这可怎么见人……”
徐脂虎发愁。
她只能挑了一件领子最高的立领襦裙,把脖子遮得严严实实,又在外面罩了一件厚实的披风,这才勉强把那些痕迹盖住。
刚收拾停当,门外就传来了徐凤年咋咋呼呼的声音。
“快点快点!磨蹭什么呢!腿脚不利索就把腿锯了换个轮子!”
紧接着是那个张大夫气喘吁吁的求饶声:“世子殿下……慢点……老朽这把骨头要散了……”
门被推开。
徐凤年像拎小鸡仔一样,拎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走了进来。
那张大夫是卢家的供奉,在阳城也是有名号的神医,平日里谁见了他不得客客气气的?也就是遇到徐凤年这个混世魔王,一点面子都不给。
“见过大少奶奶。”张大夫整理了一下被扯歪的领子,苦着脸行礼。
他心里其实是一百个不愿意来。
徐脂虎的病,他是最清楚的。那是胎里带的弱症,心肺经脉早就空了,就像个没底的破水桶。
这半年来,他是看着徐脂虎一天天衰败下去的。
前两天把脉,那脉象已经是油尽灯枯之兆,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了。
这种必死的局,还看什么看?
看也是个死。
到时候这北凉世子一发飙,说他医术不精,把他给砍了,他找谁说理去?
“张大夫,麻烦您了。”徐脂虎坐在罗汉床上,伸出一只手,手腕上搭着一块丝帕。
张大夫也不敢抬头,搬个凳子坐下,伸出三根手指,搭在了那丝帕上。
徐凤年双手抱胸,像尊门神一样杵在旁边,死死盯着张大夫的脸:“老头,你给我好好看。要是看错了,或者是敢胡说八道……”
张大夫手一抖,差点把脉给按歪了。
“世子放心,老朽行医五十年,这点眼力还是有的。”
张大夫深吸一口气,定下心神,开始细细切脉。
这一按。
张大夫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。
不对啊。
他又按了按,眉头皱得更紧了,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徐凤年一看他这表情,心就提到了嗓子眼:“怎么了?是不是不好了?你说话啊!”
张大夫没理他,额头上开始冒汗。
他换了只手,又按了按。
然后,他抬起头,一脸茫然地看着徐脂虎,又看了看自己的手,仿佛不认识这只手了似的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……”张大夫喃喃自语。
“什么不可能?”徐凤年急了,一把揪住张大夫的领子,“你个老东西,到底怎么回事!快说!”
张大夫被勒得直翻白眼,连忙拍打徐凤年的手:“世子……松手……松手……”
徐脂虎也说道:“凤年,不得无礼。”
徐凤年这才松开手,恶狠狠地瞪着他。
张大夫大口喘了几口气,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,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看着徐脂虎。
“大少奶奶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让老朽看看您的舌苔?”
徐脂虎点了点头,张开嘴。
舌质红润,苔薄白。
这哪里是什么病入膏肓之兆?
张大夫彻底懵了。
他站起身,围着徐脂虎转了两圈,又是看气色,又是听呼吸。
最后,他一屁股瘫坐在凳子上,嘴唇哆嗦着:“神迹……这简直是神迹啊!”
“什么神迹?”徐凤年一头雾水。
“世子殿下,大少奶奶这病……好了!”张大夫声音都在发颤,“不仅仅是好了,这简直……简直比正常人还要康健!”
“前几日老朽来请脉,大少奶奶那是气血两亏,五脏六腑都衰竭了,那是必死之脉啊!可现在……”
张大夫指着徐脂虎,激动得胡子乱翘:“现在这脉象,沉稳有力,如珠走盘,气血充盈得都要溢出来了!那原本枯竭的心肺,现在就像是……就像是被什么灵丹妙药给重塑了一遍,生机勃勃!”
“那个‘漏斗’……”张大夫比划着,“堵上了!彻底堵上了!不仅堵上了,里面还存满了气!”
徐凤年愣住了。
虽然早就听老李说过会有效果,但亲耳听到这老庸医这么说,那种冲击力还是不一样的。
“真的?”徐凤年抓住张大夫的肩膀,“你没骗我?彻底好了?”
“老朽敢拿项上人头担保!”张大夫信誓旦旦,“这身体,别说活个十年八年,就是再活个五六十年,那是轻轻松松!这哪里是病人,这分明就是个练家子才有的体魄啊!”
说到这,张大夫忽然压低了声音,一脸神秘地问道:“大少奶奶,您这是……吃了什么天材地宝?还是遇上了哪位陆地神仙给您传功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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