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塘,废弃的临海水泥厂。
“判官”将最后一口啤酒灌进喉咙,把易拉罐捏成一团,随手扔在地上。他赤着上身,露出虬结的肌肉和从前胸延伸到后背的狰狞蝎子纹身。
“妈的,港岛的条子,比莫斯科的妓女还软。”他用蹩脚的粤语,对着围坐在篝火旁的七八个手下笑道,“杀了几个人,连个屁都不敢放。”
这群人,身上都带着一股硝烟和烈酒混合的味道。他们是真正的狼,在西伯利亚的冰原上和车臣的废墟里磨利了爪牙,港岛社团那些所谓的“古惑仔”,在他们眼里,不过是一群拿着玩具刀的绵羊。
“老大,接下来搞哪?”一个独眼龙擦拭着手里的黑星,眼里闪着嗜血的光,“铜锣湾?听说那里的妞最正。”
“不急。”判官拿起一根铁棍,拨弄着火堆,火星四溅,“先让这帮港农怕了我们。恐惧,是最好的通行证。明天,我们去砸了和联胜的总堂。我倒要看看,那个戴眼镜的阿乐,是不是也跟条子一样,只会报警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头顶上,一盏悬挂在三十米高铁架上的探照灯,毫无征兆地,“啪”的一声,灭了。
整个厂房,瞬间被黑暗吞噬了一半。
“什么情况?”独眼龙警觉地站起来,握紧了枪。
“操,线路老化了而已。”判官不以为意地骂了一句。
然而,紧接着,是第二盏,第三盏。
灯光,一盏接一盏地,以一种诡异而平稳的节奏,熄灭了。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,在精准地拧掉每一个灯泡。最后,只剩下他们围坐的篝火,在巨大的黑暗空间里,像一颗随时会熄灭的火种。
一种原始的,被未知包围的恐惧,开始在空气中蔓延。
“都他妈别慌!”判官吼道,给自己壮胆,“拿上手电!”
没人回应。
他猛地回头,借助微弱的火光,看到他那些身经百战的手下,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,僵在原地。他们的手电掉在地上,嘴巴大张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漏气声,脸上是极度缺氧的青紫色。
他们脚下的地面,那些堆积了十几年的水泥粉尘,正像拥有生命一样,缓缓升起,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灰色气旋,将他们包裹。
这不是毒气。
这是窒息。
空气,正在被从这个空间里抽走。
判官的瞳孔缩成了针尖。他当了二十年兵,杀过的人比见的羊都多,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面。他想跑,却发现自己的双脚,被什么东西牢牢地锁在了地上。
他低头看去,只见地面上的几根废弃钢筋,像是融化的面条,自己弯曲、生长,像毒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脚踝,并且在不断收紧。
“咔嚓。”
骨头断裂的声音,在死寂的厂房里,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。
剧痛袭来,判官却叫不出声。他感觉自己的肺像一个被踩瘪的塑料瓶,每一丝空气都成了奢望。他跪倒在地,双手在地上疯狂地抓挠,指甲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。
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,他看到厂房尽头,那扇重达数吨的,早已锈死的钢铁大门,正在缓缓地,无声地,向内弯折,扭曲,最后像一张废纸,被揉成了一团。
没有爆炸,没有枪声,甚至没有敌人。
只有冰冷的,绝对的,无法理解的物理法则,成为了处决他们的刑具。
和联胜总堂。
飞机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的,脸上混杂着兴奋、困惑和一丝后怕。
“乐哥!那帮大圈仔,找到了!”
阿乐正背对着他,站在那副“注意通风”的字画前,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“死了?”他没有回头,声音平静。
“死了!全死了!”飞机喘着粗气,“在观塘一个废弃水泥厂。但是……但是现场很怪。条子那边说是厂房老化,结构坍塌。可我找人去看了,那钢筋……跟麻花一样拧在一起,水泥墙塌得跟沙子堆似的。没一个弹孔,没一滴不属于他们的血。就跟……就跟天谴一样。”
阿乐缓缓转过身,脸上露出了那招牌式的,温和的笑容。
他当然知道不是天谴。
他只是没想到,杨先生的“杀虫剂”,已经进化到了这种地步。这已经不是手术刀了,这是上帝的橡皮擦。可以把任何不顺眼的东西,连带着它存在的痕迹,一同抹去。
他心中那最后一丝对传统暴力的路径依赖,在这一刻,彻底烟消云散。
“飞机。”
“在,乐哥。”
“去果栏,找到昨天所有死伤者的家属,我们的人,还有那些平民,一家一家地去。安家费,我们出。按我们自己规矩的两倍给。”阿乐走到办公桌后坐下,十指交叉,“告诉他们,是我阿乐对不住大家,没管好九龙的地盘。从今天起,油麻地再有这种事,就是我阿乐无能。”
飞机愣住了。他看着阿乐,忽然觉得,眼前的乐哥,是如此的陌生。
他不再是一个需要靠兄弟们用刀枪去抢地盘的坐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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