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降落在海岛机场时,咸湿的海风卷着栀子花香扑面而来。高途拖着行李箱走出航站楼,抬头就看到沈文琅靠在租车公司的柜台旁,白色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,正低头和工作人员说着什么。阳光落在他发梢,镀上一层浅金,像把碎光揉进了发丝里。
“等很久了?”高途走过去,指尖碰了碰他衬衫上的纽扣——是出发前高晴亲手缝的,说“这样就像妹妹也陪着你们啦”。
沈文琅转过身,顺手接过他手里的背包:“刚办好手续。”他指了指停在路边的敞篷车,天蓝色的车身在阳光下亮得晃眼,“租了辆敞篷,说带你吹吹海风。”
高途的眼睛亮了亮。他从小就喜欢敞篷车,总说“开着车看海,像把整个世界都装在了眼里”,没想到沈文琅还记得。“会不会太招摇?”他拉开车门时,指尖被晒得发烫的金属烫了下。
“蜜月旅行,就得招摇。”沈文琅坐进驾驶座,发动车子时,车载音响里流出舒缓的钢琴曲,“酒店订在海边,阳台就能看到日出。”
环岛公路沿着海岸线蜿蜒,蓝色的海水在车窗外铺展开,像块被阳光晒化的蓝宝石。高途把手臂伸出窗外,海风卷着他的袖口猎猎作响,发梢扫过脸颊,带着点痒意。沈文琅时不时侧过头看他,眼底的笑意比阳光还盛。
“你看!”高途突然指着远处的沙滩,几个孩子正在放风筝,彩色的风筝在蓝天上飘着,像朵会飞的花,“像不像晴晴上次放的那只?”
沈文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,笑着点头:“等回去,我们陪她再去放一次,放只比这个还大的。”他的手离开方向盘,轻轻覆在高途放在膝头的手上,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,暖得人心头发颤。
酒店坐落在半山腰,白色的建筑嵌在绿色的热带植物里,像颗掉在草丛里的珍珠。推开阳台门时,高途倒吸了口气——湛蓝色的大海就在脚下,浪花拍打着礁石,溅起白色的泡沫,远处的渔船像片叶子,在波光里轻轻摇晃。
“喜欢吗?”沈文琅从身后环住他的腰,下巴搁在他肩上,呼吸拂过颈窝,带着点海风的咸。
“喜欢。”高途转过身,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亲,“比我想象中还美。”
傍晚去沙滩散步时,夕阳把海水染成了橘红色。高途赤着脚踩在沙滩上,浪花漫过脚踝,带着点凉丝丝的痒。沈文琅跟在他身后,手里提着两人的鞋,看着他像个孩子似的追着浪花跑,突然觉得,所谓的岁月静好,不过是眼前这一幕——你在闹,我在笑,海风在耳边唱着歌。
“沈文琅!”高途突然回头,手里举着个贝壳,贝壳里盛着点海水,在夕阳下闪着光,“你看这个,像不像我们的戒指?”
沈文琅走过去,接过贝壳仔细看了看,贝壳的边缘泛着淡淡的珠光,真的有点像他们的素圈戒指。“像。”他把贝壳放进高途的手心,“收起来,回去串成项链。”
高途的指尖捏着贝壳,突然想起出发前花咏塞给他的“蜜月攻略”,上面用红笔圈着“沙滩晚餐”,旁边还画了个爱心,写着“要偷偷亲哦”。他抬头看了看沈文琅,对方正低头看着他,眼底的光比星星还亮。
晚餐果然是在沙滩上。白色的餐桌铺着亚麻桌布,点着蜡烛,远处的海浪声像首温柔的催眠曲。侍者端上烤龙虾时,高途突然想起花咏的叮嘱,趁沈文琅倒酒时,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。
沈文琅的动作顿了顿,随即低笑出声,伸手把他揽进怀里:“偷袭我?”
“谁让你不注意。”高途埋在他怀里,声音闷闷的,脸颊却烫得厉害。
海风卷着蜡烛的火苗轻轻晃动,映着两人交握的手,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细碎的光。沈文琅拿起酒杯,和他的轻轻碰了一下:“敬我们。”
“敬我们。”高途仰头喝了口香槟,气泡在舌尖炸开,带着点微醺的甜。
回到房间时,月光已经爬上了床。高途靠在阳台的栏杆上,看着远处的灯塔,灯光一闪一闪的,像颗不会灭的星星。沈文琅走过来,从身后抱住他,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,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,像在听一首永远不会结束的歌。
“明天想去潜水吗?”沈文琅在他耳边轻声问,“教练说海底有珊瑚礁,还有很多彩色的鱼。”
高途摇摇头:“我想坐船去海中央,看星星。”他小时候在画册上看过,说海中央的星星低得像伸手就能摸到,“你说,那里的星星,会不会比青峰山的还亮?”
“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沈文琅吻了吻他的发顶,“不过得穿厚点,晚上海上冷。”
第二天傍晚,他们租了艘游艇出海。夕阳沉进海里时,天空渐渐暗了下来,星星一颗接一颗地冒出来,密密麻麻地铺在深蓝色的天鹅绒上,真的低得像伸手就能摸到。
高途躺在甲板上,沈文琅枕着他的腿,两人就这么看着星星,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。高途说小时候总被高晴抢被子,沈文琅说他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时摔进了泥坑;高途说刚认识沈文琅时觉得他很凶,沈文琅说其实第一次见高途就觉得“这个秘书有点可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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