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洞!这里有个洞!”
阎解成的惊叫声像一块投入滚油的水,瞬间在后院这群慌乱的人群中炸开了锅。所有的手电光柱立刻汇聚过来,将那隐蔽的墙洞照得无所遁形。
阴冷、潮湿、仅容孩童钻过的狭窄洞口,像一张沉默而狰狞的嘴,吞噬着手电的光线,也吞噬着在场所有成年人心头残存的侥幸。
“孩子们……孩子们是不是从这儿钻出去了?”一个妇女带着哭腔喊道。
“墙外是死胡同啊!他们能去哪儿?”
“这洞是谁挖的?什么时候有的?”
疑问和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。三位大爷也挤了过来,易中海脸色铁青,刘海中强装镇定但声音发颤,阎埠贵则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。
何雨柱没有参与混乱的议论,他蹲在洞口,屏住呼吸,将手电光尽可能地向洞内深处探去。光线在粗糙的砖石和泥土壁上划过,除了更深的黑暗和隐约的蛛网,似乎空无一物。但他敏锐地注意到,洞口边缘的泥土有新鲜刮擦的痕迹,几缕不同颜色的棉线挂在粗糙的砖石棱角上——这绝非年久失修的鼠洞,而是近期被人使用过,而且很可能就是孩子们!
他的心沉到了谷底。聋老太太那句“脏东西不止一处”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。这洞口,就是另一处“脏东西”吗?它通向哪里?孩子们在里面是安全,还是……
“快!快找人下去看看!”刘海中反应过来,立刻发挥“领导”作用,指挥着,但他的目光却扫向阎解成、刘光天等年轻人,自己绝口不提亲自下去。
阎解成和刘光天看着那黑黢黢、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洞口,脸上露出畏惧之色,互相推诿着,谁也不敢第一个钻进去。
“怕什么!一群怂包!”何雨柱站起身,冷哼一声。他知道,指望这些被院里风气浸染的“精致利己者”冒险是不可能的。他深吸一口气,将手中的粗木棍握紧,沉声道:“我下去看看。”
“柱子!你……”易中海想说什么,但被何雨柱抬手打断。
“一大爷,废话少说。找根结实点的绳子来,绑我腰上。我在下面扯动绳子,你们就拉我上来。如果……如果十分钟我没动静,也没扯绳子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几乎昏厥的秦淮茹脸上,声音低沉,“就赶紧去报警,别犹豫。”
他的冷静和决绝,让混乱的场面为之一静。众人看着他,眼神复杂,有敬佩,有担忧,也有事不关己的冷漠。
很快,有人找来了一捆粗麻绳。何雨柱将绳子牢牢系在腰间,试了试结实程度,然后不再犹豫,将手电咬在嘴里,俯身就向那狭窄的洞口钻去。
洞口比他想象的还要狭窄,冰冷粗糙的砖石摩擦着他的肩膀和后背,带来一阵刺痛。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霉味混合着某种难以形容的、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,几乎让他窒息。他强忍着不适,用手肘和膝盖艰难地向前挪动。
洞内并非直行,而是向下倾斜,似乎通向地底。黑暗浓稠得如同实质,只有他嘴里的手电射出的光柱,像一柄利剑,劈开前方有限的视野。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、衣物摩擦洞壁的沙沙声,以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跳动声。
【叮!宿主主动深入未知险境,勇气可嘉,触发隐藏任务:探明地窖真相。任务奖励:视探查结果及完成度发放。】
系统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,并未带来多少安慰,反而更印证了此地的不同寻常。
爬行了约莫四五米,前方豁然开朗!他钻出了洞口,落入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。脚踩在松软潮湿的泥土上,发出轻微的噗嗤声。
他立刻举起手电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
这是一个……地窖?
空间不大,约莫七八个平方,四周是夯实的土壁,头顶是低矮的、由粗糙木梁和石板搭建的顶棚,看上去有些年头了。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郁的霉味和尘土气,但奇怪的是,并没有一般地窖储存白菜、萝卜的那种蔬菜腐烂气味。
手电光扫过,地窖内空荡荡的,并没有孩子们的踪影。但在角落里,他看到了几样东西——几个散落在地上的、已经干瘪发硬的窝头头,几个空了的、印着“红星”字样的火柴盒,还有……几件颜色各异、明显是孩子衣物上掉下来的小纽扣!
何雨柱的心猛地一紧!孩子们果然来过这里!但人呢?!
他强压下呼喊的冲动,仔细地检查地面。松软的泥地上,布满了杂乱的小脚印,指向地窖更深处,那里似乎还有一个更黑的、被阴影笼罩的角落。
他握紧木棍,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。手电光刺破深处的黑暗,照亮了那个角落——那里赫然立着一个半人多高的、黑黢黢的物件!
走近一看,何雨柱瞳孔骤缩!
那竟是一个老式的、厚重的黑漆木柜!样式……与他在聋老太太屋里看到的那个,几乎一模一样!只是这个更显陈旧,漆皮剥落得厉害,散发着一股阴森腐朽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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