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洲谷地的晨雾带着草木的清甜,合璧树的叶片上凝结着金白相间的露珠,露珠滚落时,在地面的脉纹上敲出细碎的共鸣声。凌辰站在新开辟的苗圃前,望着土里冒出的嫩绿芽尖,指尖的灵脉与芽尖相连,能清晰地感知到它们在双脉气滋养下舒展的子叶——那是用合璧果与脉灵果的籽粒培育出的新苗,一半带着东脉洲的金色纹路,一半泛着西脉洲的银白流光。
“第七日了,终于破土了。”林风扛着新制的脉晶锄走来,锄刃上的凝脉铁在阳光下闪着冷光,“我按守脉册上说的,每日用双脉气蜜水浇灌,果然比普通灵苗长得快三倍。你看这根须,都已经扎进地脉深处了。”
凌辰俯身拨开土壤,露出下面细密的晶须,这些晶须如蛛网般蔓延,一端连接着新苗,另一端则与合璧树、脉灵树的根须相连,形成一个微型的双脉气循环系统。“不是长得快,是它们本就该如此。”他指尖凝聚一丝双脉气,注入土壤,新苗立刻发出细微的嗡鸣,叶片上的金白纹路更加清晰,“东西两洲的脉气本是同源,只是万年来被界脉门分隔,如今重归一体,灵苗自然能展现出最本真的生长状态。”
阿禾的金蜂群正围着苗圃飞舞,工蜂们用后腿收集新苗散发的脉气粉尘,带回蜂巢后,酿出的蜜泛着彩虹般的光泽。蜂后停在凌辰肩头,尾针轻点他的灵脉,一幅画面涌入脑海:西脉洲的裂谷旁,星脉者前辈化作的幼苗已长成小树,树干上的星纹与双脉灵苗的纹路相互呼应,断脉阵的光芒通过地脉传递过来,在小树周围形成一圈金色的涟漪。
“蜂后说西脉洲的银甲修士派人来了,”阿禾捧着新酿的彩虹蜜走来,蜜罐上的脉纹与苗圃的地脉产生共鸣,“他们带来了蚀核的最新消息,说断脉阵的符文越来越亮,蚀核的气息已经弱了三成,还说要送一批银脉柱的种子来,让我们种在双脉灵林的边缘。”
正说着,共鸣碑的方向传来脉兽的嘶鸣。三人赶过去时,只见一头通体银白的脉麟兽正站在碑前,背上的鞍具镶着西脉洲的星纹,鞍袋里露出半截银色的玉简。守脉的老脉卫正小心翼翼地喂它脉生草,见凌辰来了,连忙说道:“这兽类今早从界脉门方向跑来,嘴里叼着这个,看着像是西脉洲的信物。”
凌辰取下玉简,灵脉探入其中,玉简立刻亮起,浮现出银甲修士的身影:“凌辰兄,星脉者前辈的遗愿已达成,银脉柱的种子随脉麟兽送达,其性喜寒,与双脉灵苗混种,可引动星辰脉气入地脉。另,西脉洲的脉典阁发现一卷《跨洲脉道图》,记载着连接东西两洲的十二条古脉道,待整理完毕,便派人送去,或许能让双脉灵林的脉气循环更顺畅……”
玉简的光芒散去时,脉麟兽突然朝着苗圃的方向嘶鸣,前蹄在地面刨出浅坑,坑底的脉纹竟泛起银白星光。“它想带我们去个地方。”凌辰读懂了脉麟兽的意图,这头灵兽的灵脉与西脉洲的地脉相连,能感知到最适合银脉柱生长的土壤,“林风,带上银脉柱的种子,我们跟着它走。”
脉麟兽带着三人穿过雾隐林,来到谷地西侧的断岩处。这里的土壤泛着淡蓝色,岩石缝隙中渗出的脉气带着丝丝凉意,与西脉洲裂谷附近的气息相似。脉麟兽用头蹭了蹭断岩,断岩表面的青苔下,露出与银脉柱相似的银色纹路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凌辰让脉麟兽喷出一口寒气,寒气落在土壤上,竟凝结出细小的冰晶,“银脉柱喜寒,断岩下的地脉连接着万虫渊的深层清泉,寒气充沛,正好适合生长。”
林风将银脉柱的种子埋入土中,每埋一粒,就用脉晶锄刻下一个星纹阵——那是西脉洲传来的聚寒阵,能将地脉中的寒气聚集在根系周围。阿禾则在种子周围撒下脉灵果粉,果粉遇寒气化作白雾,白雾中升起的银丝将种子与断岩的银色纹路相连,形成初步的脉气通道。
当最后一粒种子埋下,断岩突然轻轻震颤,缝隙中渗出的寒气变得更加浓郁,银脉柱的种子在土中发出细微的破壳声,竟是当场发芽,长出带着星纹的银白幼苗。脉麟兽见状,满意地嘶鸣一声,转身朝着界脉门的方向跑去——它的使命已经完成,要返回西脉洲复命了。
“这速度,比双脉灵苗还快!”林风惊叹道,伸手触碰银白幼苗,指尖立刻传来冰凉的触感,“难怪西脉洲的银脉柱能引动星辰脉气,这幼苗的根须已经在吸收地脉中的寒星之气了。”
凌辰望着断岩与苗圃的方向,灵脉展开,感知着三者的脉气轨迹:合璧树的金色脉气如暖阳,脉灵树的银白脉气似月华,银脉柱的寒星脉气若星辉,三者在远洲谷地的地脉中交织,形成一个完整的“天、地、星”脉气循环。“等它们长成林,远洲谷地就会成为东脉洲的脉气枢纽,既能守护界脉门,又能滋养两洲的守脉人。”
回到苗圃时,留守的脉卫带来了灵墟的消息:玄舟长老带着脉典阁的修士正在赶来,他们整理出了《跨洲脉道图》的副本,还带来了灵墟培育的“双脉花”种子,这种花能在金白脉气中交替绽放,是检测两洲脉气融合度的最佳指示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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