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渐沉,苏枝意扛着狍子和野山羊,刚推开自家小院的木门,两人一起将猎物放进旁边的小厨房。她心下稍安,合住的姑娘孙玲玲还没回来,省去了许多解释。
然而,贺祈宸放下山羊后,并未停留,只说了句“等一下”,便转身又大步走出了院门。
苏枝意看着他匆匆离去的挺拔背影,心下疑惑,却也没多想,正好趁机将猎物用破麻布草草盖住。可没过两分钟,院门再响,贺祈宸竟去而复返,这次手里提满了东西。
他径直走进堂屋,将几个印着“供销社”字样的厚实纸包和一个装着罐头的网兜放在旧八仙桌上。
“这些,”他指了指其中一个较大的纸包,语气平稳,“是你二哥苏阳托我捎给你的。”
然后,他的目光转向另外的东西,声音放缓了微不可察的一度:“这些……是我在县城买的。不知道你们小姑娘喜欢什么,就随便买了点吃的。”
最后,他从军大衣内侧郑重地取出那个深色木盒,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。他没有立刻推过去,而是用指节轻轻叩了叩盒面,目光凝重地看向苏枝意。
“苏枝意同志,”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,“你要的假药‘逍遥散’的样品,在这里。”
苏枝意心头一紧,期待又忐忑地看着他。
贺祈宸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愣住了:“有件事,必须让你知道。研究院那边,对此药的研究已有专人负责。你之前借用你父母名义申请样本的请求,部队层面……没有通过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观察着她的反应,才继续道,语气平静却蕴含着力量:“理由很简单,苏文渊和陈听澜同志目前正在接受劳动教育,按规定,此类重要研究物资,不应经他们的手,哪怕是名义上的。”
苏枝意的心瞬间沉了下去,原来……不行吗?
脑海里,团子失落地咕哝:“啊……那怎么办呀主人……”)
然而,贺祈宸话锋一转,眼神锐利而坦诚:“这份样品,是我以个人名义,向我在研究院系统工作的爷爷申请的。他了解情况后,以老同志的身份做了担保,才特批了这少量样本出来,仅供你个人参考研究。”
他双手将木盒推到苏枝意面前,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托付:
“苏枝意同志,我深知这个决定不符合常规流程,也明白你将面临的困难和风险。但正因为研究院的常规路径进展缓慢,而每拖延一天,就可能有多一名群众受害,我才做出了这个选择。”
“我坚信,无论是留在研究院的同志,还是曾经在那里奉献过的同志(比如你的父母),只要心系国家和人民,都有责任、也有能力为攻克这个难题贡献力量!现在,这份责任和机会,我交到你手上。
希望你,能不负所托,为了那些亟待解救的群众,竭尽全力!”
苏枝意彻底怔住了。她万万没想到,这区区几支样品背后,竟然牵扯到如此复杂的关系,是贺祈宸动用了私人关系,顶着他自己都可能担责的风险,为她争取来的!
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他目光中的信任、决断和那份沉甸甸的担当,让她心头巨震。她伸出双手,无比郑重地接过木盒,仿佛接过的是一份滚烫的信任与无数人的希望。
“贺团长,”苏枝意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哑,眼神却异常明亮坚定,“请您和……老首长放心!我苏枝意,定当竭尽所能,绝不辜负这份信任,绝不辜负国家和人民的期望!”
贺祈宸看着她眼中燃起的斗志,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柔和了一瞬。他没有再多言,告辞离去。
院门关上,苏枝意紧紧抱着怀中的木盒,感受着它远超物理重量的份量。
这里装的,不仅是毒药样品,是贺祈宸为她冒的风险,是他爷爷的信任,更是她父母返城的希望,和无数受害群众等待救赎的生命。
她肩上的担子,从未如此沉重,也从未如此清晰。
院门外传来轻快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脚步声,伴随着温玲玲那特有的、软糯的呼唤:“枝意,枝意,我回来啦!”
苏枝意早已将那个深色木盒收进空间,脸上的凝重也换成了平日里温和的神色。她刚转过身,就见温玲玲端着一个沉甸甸的、盖着干净白布的搪瓷盆,脸上带着学到新手艺的兴奋和一点点小骄傲,迈进了堂屋。
“枝意,你快看!”温玲玲小心翼翼地将搪瓷盆放在桌上,揭开白布,里面是满满一盆晶莹剔透、凝固得恰到好处的猪皮冻。“王婶子夸我学得快呢!说放着凝一晚上,明天就能切了吃,可爽口了!”
她这才注意到桌上的桃酥和罐头,眼睛弯成了月牙,“呀!这么多好吃的!”随即,她小巧的鼻子轻轻嗅了嗅,目光精准地投向厨房角落盖着破麻布的猎物,惊喜道:“枝意姐,你今天又打到大家伙啦?”
苏枝意看着温玲玲那纯粹因为美食和新技能而开心的模样,心头那根紧绷的弦也不由得松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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