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健国又看向苏枝意,语气缓和了些:“苏知青,这里交给你了。有什么情况,随时让人去叫我。” 他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,意味不明地补充了一句,“尽力而为。”
苏枝意明白他话里的含义,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,队长叔。”
李健国这才带着满腹心事,再次离开了卫生室。
这时卫生室的门被轻轻推开,温玲玲提着一个小瓦罐,裹挟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。
她一眼就看到床上被热水袋包围、面色依旧青紫的老人,以及守在床边、神色专注中带着疲惫的苏枝意,还有两个坐在火盆边有些拘谨的年轻社员。
“枝意,”温玲玲压低声音,将手里的瓦罐递过去,“我熬了点青菜肉丝粥,一直温在锅里,你趁热吃点。” 她看了一眼床上,“他……怎么样了?”
苏枝意接过还有些烫手的瓦罐,盖子一掀开,米粥混合着青菜和少许肉丝的温润香气便飘散出来,在这充满药味和紧张气氛的屋子里,显得格外熨帖人心。
“谢谢。”苏枝意低声道,她确实感到饥肠辘辘,也没客气,用瓦罐附带的木勺舀了一勺,轻轻吹着气,“情况暂时稳住了,但还没脱离危险。失温太严重,能不能熬过来,就看今晚和明天了。”
温玲玲凑近些,担忧地看着床上那张陌生的、饱经风霜的脸,小声问:“他……一直没醒过吗?”
苏枝意摇摇头,咽下口中温热的粥,感觉一股暖流从胃里散开,驱散了些许疲惫:“没有。刚才手指好像动了一下,算是有点神经反应,但离清醒还早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温玲玲,“粥熬得正好,很烂糊。等会儿我试试看,能不能用勺子给他喂一点点米汤进去,他现在需要能量,哪怕只是一点点。”
“能喂进去吗?”温玲玲有些怀疑,那人看起来毫无意识。
“试试看,非常小心地,一点点润进去。” 苏枝意语气平静,“总不能什么都不做。”
苏枝意快速吃了几口粥,感觉体力恢复了些,便将瓦罐小心地放在火盆边温着。她重新净了手,目光转向守在火盆边的一个年轻社员:“同志,麻烦你来帮我一下。”
那小伙子立刻站起身,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:“苏知青,俺该咋做?”
“你扶住他的头,对,手掌托住后颈,稍微向右侧一点点,动作一定要轻、要慢。”苏枝意仔细指导着。
小伙子依言,笨拙却又极其小心地用手掌托住老人瘦削的脖颈和头颅,按照苏枝意的要求,缓缓调整到一个微侧的角度。
他的动作有些僵硬,显然不太习惯做这样精细的活,但眼神却十分专注,生怕弄伤了病人。
“对,就这样,保持住,非常慢。”苏枝意确认位置合适后,拿起那把最小的勺子,借着低头吹气的动作作为掩护,指尖在瓦罐边缘极快地一拂,意念微动,两滴清澈冰凉、蕴含着微弱生机的灵泉水便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温热的粥里,没有激起丝毫涟漪。
舀了浅浅一点表层的米汤,极其耐心地先润湿老人干裂的嘴唇,然后尝试着顺着唇缝,将米汤缓缓滴入。
温玲玲则安静地站在一旁,关切地看着这一幕,手里还捏着那个空了的瓦罐。
苏枝意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老人的反应。在米汤滴入的瞬间,她再次捕捉到那极其微弱、但确实存在的吞咽反射。她没有做声,只是继续以同样的耐心,又尝试喂了第二下、第三下。
“苏……苏知青,”扶着头的年轻社员忍不住小声开口,带着点不确定,“俺咋感觉……他喉咙好像动了一下?”
连他都隐约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。
苏枝意这才微微颔首,语气保持着一贯的平稳:“嗯,是有点反应。可能是身体暖和过来一些,本能恢复了点。我们慢慢来,不能急。” 她心里明白,这变化离不开那两滴灵泉水的作用,但这话绝不能对外人言。
她不动声色地继续着喂食,每一次都只取用极少的一点点米汤。
喂完那点的米汤,又观察了约莫半个时辰,见老人的呼吸比之前平稳了些许,不再那么断断续续,苏枝意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了一点。
这时,另一个守夜的社员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色,对苏枝意说:“苏知青,这儿有俺们俩盯着,出不了岔子。你都忙活大半夜了,快回去歇会儿吧,天都快亮了。”
苏枝意确实感到精神和身体都到了极限,她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昏迷但情况暂稳的老人,又看了看两个还算可靠的年轻社员,便点了点头:“好,那我先回去歇两个时辰。
你们记住了,火盆不能灭,热水袋感觉不热了就赶紧换。特别注意他的呼吸,要是呼吸变得特别急或者特别慢,或者脸色突然变得更差,立刻去小院叫我。”
“放心吧,苏知青,俺们都记下了!”两个社员连忙保证。
苏枝意又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热水袋的位置和艾绒燃烧的情况,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,带着一直默默守护的团子,回到了后山小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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