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枝意匆匆回到小院时,温玲玲刚把窝窝头蒸上,正坐在灶前看着火,脸上还带着些许担忧。见苏枝意推门进来,身上只穿着单薄的毛衣,外套不见了,头发也有些凌乱,她立刻站起身:“枝意,你可回来了!怎么去了这么久?衣服呢?”
“玲玲,长话短说。”苏枝意气息微促,语气却异常镇定,“我在后山救了一个人。”
“救人?”温玲玲愕然瞪大眼睛。
“嗯,一个老人家,倒在雪地里,头磕破了,冻得不轻。我把他安置在卫生室了。”苏枝意刻意模糊了地点和具体身份,“情况不太好,我得立刻去找李队长。这事儿不能瞒着队里。”
她快速拿起挂在墙上的另一件旧外套穿上,同时交代:“锅里热点米汤,要稀一点的,万一……万一他能喝下去。我可能没那么快回来,你锁好门,别担心。”
温玲玲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心慌,但见苏枝意如此沉着,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:“人……人还活着吗?”
“还有口气。”苏枝意系好扣子,看向温玲玲,眼神清澈而坚定,“玲玲,那是条人命,我碰上了,不能不管。”
这句话瞬间击中了温玲玲心中最柔软的地方。她想起苏枝意平日里行医的仁心,重重点头:“我明白!你快去!米汤我这就准备,门我会锁好。”
苏枝意不再多言,拍了拍温玲玲的手臂,转身又扎进了寒冷的夜色中,这次的方向是大队长李健国家。
温玲玲看着她的背影消失,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纷乱,连忙转身去舀米淘洗。
(团子内心:主人去搬救兵了。这个轻飘飘的老头,你一定要撑住啊,主人为了救你,跑前跑后都没歇过呢。)
卫生室里,团子依旧忠实地守在床边,银色的眼眸在黑暗中,密切关注着床上那微弱起伏的胸膛。
苏枝意赶到李健国家时,他们一家正围在炕桌边吃晚饭。李健国见她这个时候过来,有些意外:“苏知青?咋这个点过来了?快,坐下吃点!”
“队长叔,不了。”苏枝意站在门口,没往里走,语气平稳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紧迫感,“跟您说个事。我刚在后山救了个摔伤昏迷的人,头破了,冻得厉害。人现在搁卫生室床上,我做了紧急处理,暂时吊着口气。”
她言简意赅,只陈述事实,不提具体地点,不渲染过程,更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对方身份的猜测。
李健国一听,立刻放下筷子站了起来:“啥?什么人?严重不?”
“人还没醒,认不出。伤势不轻,失温是大问题。”苏枝意避开了第一个问题,重点强调现状,“跟您说一声,是按规定报备。人既然在我卫生室,我会尽力救治。后续若需要队里协助,我再跟您说。”
她这番话,明确划定了界限:人是她救的,也在她职责范围内救治,通知队里是程序,但目前不需要更多介入。
李健国是明白人,听出了苏枝意的意思。他看了一眼苏枝意沉稳的脸色,知道她心里有数,便点了点头:“行,你处理我放心。需要什么——人手、东西,随时开口!”
“目前还不用。队长叔您先吃饭,我得赶紧回去了,那边离不了人。”苏枝意目的达到,毫不拖泥带水,转身就准备离开。
苏枝意转身要走,李健国却坐不住了。他快速扒拉完碗里最后两口饭,抓起棉袄就追了出来:“等等,苏知青!我跟你一块儿去看看!这可不是小事,人在卫生室躺着,我咋能放心吃饭!”
苏枝意脚步顿了顿,心里微微一叹,知道这是避免不了了。她面上不显,只是点点头:“那行,队长您跟我来,正好路上我跟您细说一下伤情。”
两人并肩走在寒冷的村路上,苏枝意尽量用客观冷静的医学术语描述着伤者的状况:“……头部钝器伤,创口约两寸,已清创包扎。
核心问题是严重失温,体表温度极低,意识丧失,脉搏微弱且缓,随时有心跳骤停的风险。我目前采取了外部复温和艾灸膻中的应急措施。”
李健国听着这一连串术语,虽然不能完全明白,但“心跳骤停”四个字他是懂的,脸色更加凝重,脚步也不由得快了几分。
快到卫生室时,苏枝意状似无意地补充了一句,声音放低了些:“看那身破旧棉袄的磨损程度,不像是近处的人,倒像是走了远路,或者……在野外呆了不短时间。” 她这是在不动声色地铺垫,将发现地点引向“后山深处”这个模糊的概念,而非靠近牛棚的特定区域。
李健国“嗯”了一声,眉头紧锁,不知在想什么。
推开卫生室的门,一股混合着草药、血腥和炭火的热气扑面而来。团子立刻从床边站起身,看到李健国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声,算是打了招呼,随即又警惕地看向床上。
李健国几步走到床前,借着火盆和油灯的光亮,看清了床上那张面色青紫、瘦削得脱了形的脸。他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瞳孔微缩,嘴角紧紧抿起,显然认出了这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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