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下的?”轩子苏难以置信。
“骨笛选有执念的人,”老头看向他胸口,“表哥执念长生,林深执念名利,而你——执念赎罪。”
话音刚落,屋外传来震耳咆哮,木屋剧烈摇晃。“恶鬼要出来了!”老头把个布包塞给轩子苏,“阿清的尸骨在窖底,用你的血淋在上面!”说完,老头举拐杖刺向轩子苏,轩子苏躲开,拐杖里的骨笛喷出黑红色液体,图谱上的照片燃起绿色火焰。
门口站着个巨大黑影,无数只眼睛里映着骨笛影子,伸出由白骨组成的巨手骨笛。骨笛调子变得疯狂,轩子苏胸口剧痛,恍惚中看到阿清从鼎里飘出,头发缠着骨笛,朝着黑影扑去:“不准碰他们!”
“快撒布包里的东西!”阿清的声音穿透噪音。轩子苏撕开布包,将灰白色粉末(混着阿清的头发和骨渣)扔向黑影,粉末燃起蓝色火焰,黑影痛苦咆哮。阿清飘到轩子苏面前,手穿过他的胸口:“我的骨头在你身体里,用你的血唤醒它……”
轩子苏划破手掌,鲜血滴在胸口符号上,符号亮起红光。“笛灵归位……”阿清化作红光钻进他胸口。黑影消融,骨笛停止震动,图谱烧成灰烬,只剩第四十个位置的暗红印记。
离开落雁村时,天已放晴。祠堂废墟上长出白色小花,花丛中央的土堆插着支骨笛,笛孔里钻着草芽。轩子苏知道,阿清解脱了,冤魂也安息了。可他胸口偶尔还会在阴雨天发烫,皮肤下藏着淡淡的骨笛轮廓。
三个月后,轩子苏带姑妈姑父去落雁村,给表哥立了石碑,在阿清土堆前摆了野花。离开时,老槐树下的铁链换成个木盒,里面是表哥照片里的半支骨笛。他把木盒揣进怀里,胸口传来暖意。
后来,轩子苏在山脚下开了间“清笛居”,院子里种满白色小花。每个阴雨天,他都会坐在老槐树下擦那半支骨笛,偶尔能听到轻柔的笛音。
入秋后的第一个阴雨天,院门外站着个叫晚晚的姑娘,手里攥着张照片——她爷爷五十年前进山采药失踪,照片上的爷爷举着和轩子苏一样的骨笛,背面写着“落雁村,骨笛,等我”。轩子苏知道,晚晚的爷爷或许是第三十五个祭品。
夜里,轩子苏听到晚晚的啜泣声。晚晚说,爷爷答应带笛子回来,奶奶等了一辈子。轩子苏把骨笛递给她,晚晚碰到骨笛的瞬间,骨笛发烫,她的眼泪渗进笛孔,骨笛突然发出温柔的旋律——是晚晚爷爷常哼的调子。
笛音停了,骨笛里掉出个刻着“晚”字的玉坠。“这是奶奶的玉坠!”晚晚哭着说。轩子苏知道,是晚晚爷爷的魂,借着骨笛送回了玉坠。
第二天,晚晚在落雁村给爷爷立了石碑,把玉坠埋在碑下。离开时,她把骨笛还给轩子苏:“它应该留在这儿。”
从那以后,清笛居的客人越来越多,都是带着执念的人。有人问轩子苏为什么守着民宿,他指着胸口笑:“这里有很多等着回家的魂,我帮他们等一场圆满。”
阴雨天的风又吹起,骨笛轻轻震动,像在说:“别怕,我们都在这里,等你,也等他们回家。”
恶第一次注意到那面镜子,是在加班到凌晨的深夜。
写字楼的电梯坏了,他只能走消防通道。十三楼的楼梯间积着层薄灰,应急灯的绿光打在墙上,像浸了水的纸。转角处立着面穿衣镜,镜框是暗褐色的木质,边缘掉了漆,露出底下暗红的木茬,看着有些年头了。
他本来没在意,可经过镜子时,眼角的余光瞥见镜里的自己——正歪着头,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,和他此刻皱眉抿嘴的表情,完全不一样。
“错觉吧。”恶揉了揉眼睛,镜子里的影像也跟着抬手,动作迟滞了半秒,嘴角的弧度却没消失,反而咧得更大了,露出两排泛着冷光的牙齿。
他猛地后退一步,撞在楼梯扶手上,铁栏杆发出“哐当”的脆响。再看镜子时,里面的人已经恢复了正常,只是眼神空洞洞的,像蒙着层白雾。
“加班加出幻觉了。”恶自嘲地笑了笑,转身继续往下走。可脚步像灌了铅,总觉得背后有视线盯着,凉丝丝的,像有人对着后颈吹冷气。
第二天午休,他特意绕到消防通道。那面镜子还立在原地,镜框上落了只死苍蝇,翅膀被粘在积灰的镜面上,像片干瘪的鳞片。他站在镜前晃了晃手,镜里的动作同步得毫无破绽,昨天那个诡异的笑容,仿佛真的是错觉。
可当他转身要走时,镜里的“恶”突然抬手,指尖在镜面上划过,留下道淡淡的水痕。
恶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。他明明没动,镜子里的人却在做着和他不同的动作——那人正慢慢抬起头,对着镜子外的他,缓缓勾起了嘴角。
这一次,他看得清清楚楚。镜中人的左眼瞳仁是浑浊的灰白色,像蒙着层厚厚的白内障。
“谁在里面?”恶的声音发颤,指尖攥得发白。
镜里的人没说话,只是咧着嘴,慢慢举起右手,食指指向恶的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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