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心里一动,指头上那道白痕突然有点痒。“在哪捡的?”
“桥下。”她往石桥方向指了指,“好多铃铛埋在泥里,红绸子都烂了,就这个还能响。”
她说着晃了晃手,铃铛发出“叮”的一声,清清脆脆,不像当年那种尖得扎人的响。
“别碰。”善刚想阻止,却看见她手腕上系着根新红绳,绳头拴着个小小的木牌,上面刻着“秀”字——是村里木匠铺新打的样式。
“我叫阿秀。”小姑娘咧嘴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“我爹是新来的银匠,他说这铃铛是老物件,让我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。”
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蓝布衫的下摆干干净净,没沾一点水。石桥上有人喊她名字,是个穿蓝布褂的男人,手里提着工具箱,看见善时笑着点头:“这丫头,整天惦记着捡铃铛。”
是个银匠。
善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跑向石桥,手里的铃铛晃出一串脆响,红绸子在身后飘成道线。指头上的白痕彻底消失了,像从来没存在过。
收完玉米的那天,善又去了溪边。泥里确实露着些银片,被太阳晒得发亮,像星星落在地上。风过时,草叶擦过石子,发出“沙沙”的响,混着远处银匠铺传来的敲打声,像谁在哼着不成调的歌。
或许,有些故事不需要结局。那三声铃铛响过,该走的走了,该来的来了,就像溪水总会流向远方,带着旧时光的碎影,也带着新日子的声响。
后来善再没见过那个叫阿秀的小姑娘,听说她爹带着她去了更远的地方,临走时把捡来的银片熔了,打了串新铃铛,红绸子缠了三层,挂在马车上,走一路响一路。
有人说,那铃声里,能听出两句没唱完的歌,像很多年前,有个穿蓝布衫的少女,蹲在溪边,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。
而溪边的老地方,从此只长野草,再没见过蹲在那的影子。只有风过时,草叶摩擦的“沙沙”声里,偶尔会混进一声极轻的铃铛响,像句被风吹散的再见。
喜欢我作业没写你要我穿越世界消刀?请大家收藏:(www.qbxsw.com)我作业没写你要我穿越世界消刀?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