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,正是去年那个学生坠楼的日子。
轩子苏被拽着往楼下走,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红水里。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多,他甚至认出了其中几个,都是这几年在学校里莫名失踪的学生。他们的脸都浮肿发白,却带着同样诡异的笑容。
走到一楼大厅时,他看见医务室的门开着,里面亮着灯。那个锁着的铁箱就放在桌子上,箱盖敞开着,里面的福尔马林已经溢了出来,泡着半具残缺的躯体,手腕上还戴着他上周见过的、小林的手链。
而地下室的门,就在大厅尽头,那扇生锈的铁门正在缓缓打开,里面传来无数细碎的抓挠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等了很久很久。
牵着他的手突然用力,把他往前拽。轩子苏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地上的红水里,脖子上的勒痕越来越深,脸上正慢慢浮现出和他们一样的、咧到耳根的笑容。
“别怕,”那个含混的女声在他耳边轻笑,“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呀。”
地下室的黑暗涌了出来,瞬间吞没了所有的声音和人影。整栋教学楼再次陷入死寂,只有三楼307教室的后窗还开着,夜风灌进去,吹动着黑板上没擦干净的粉笔字——
今天的值日生,是轩子苏。
地下室的黑暗像黏稠的墨汁,裹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将轩子苏淹没。脚下是湿滑的台阶,每踩一步都发出“吱呀”的呻吟,像是随时会崩裂。抓挠声越来越清晰,就在耳边,指甲刮擦水泥地的锐响密密麻麻,像有无数只手在黑暗里摸索。
“到了。”那个女声在前方响起,带着点雀跃。
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点幽绿的光,是墙角的一盏应急灯,灯丝忽明忽暗,勉强照亮周围的景象。轩子苏看见地下室里堆着一排排铁架,每个架子上都摆着生锈的铁箱,箱盖大多敞开着,福尔马林的气味浓得呛人,里面泡着的东西模糊不清,只能看出是蜷曲的人形。
而铁架之间的空地上,蹲着十几个“人”。他们背对着他,穿着不同届的校服,有的校服袖口还绣着十年前的校徽。他们的头发都湿漉漉地垂到地上,和地面的污水缠在一起,手里正拿着生锈的铁钎,一下下刮着水泥地,发出那刺耳的抓挠声。
听到脚步声,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。
每张脸都浮肿变形,有的眼睛只剩两个黑洞,有的嘴唇被撕裂到耳根,露出泡得发白的牙齿。可他们的表情却很平静,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虔诚,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。
“新成员来了。”最前面的人开口,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,他的校服上绣着的名字,是二十年前建校时失踪的第一任学生会主席。
应急灯突然闪烁了几下,灭了。
黑暗里,那些抓挠声停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细碎的、布料摩擦的声音。轩子苏感觉有冰冷的手搭上他的肩膀,湿漉漉的头发扫过他的脖颈,带着一股腐烂的水草味。
“该给你找个箱子了。”是小林的声音,就在他左肩后。
“要选个大的,”右肩后传来那个失踪女生的声音,“他骨头细,泡得久了不容易散。”
轩子苏想挣扎,却发现四肢像灌了铅,只能任由他们把他往铁架中间推。应急灯再次亮起时,他看见面前摆着一个空铁箱,里面还残留着半箱浑浊的液体,箱壁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,是历届“成员”的名字,最新的一个位置空着,旁边划着一道浅浅的横线,像是在等他填上名字。
“看,他们在欢迎你。”女声笑着指向那些蹲着的“人”。
他们果然都站了起来,手里的铁钎不再刮地,而是齐齐指向那个空铁箱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低吟,像是在合唱一首古老的歌谣。
轩子苏突然注意到,每个铁箱旁边都放着一块小木牌,上面写着日期。最近的一块木牌上的日期,正是上周——那个女生失踪的日子。而往前数第六块木牌,日期是去年那个学生坠楼的日子。
七块木牌,正好七个日期。
“每届一个,不多不少。”学生会主席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,他的手按在轩子苏的头顶,冰冷刺骨,“你是这一届的第七个,凑齐了,就能换他们出来了。”
“换谁?”轩子苏终于挤出声音,喉咙像被砂纸磨过。
他没回答,只是咧开撕裂的嘴笑了。那些蹲着的“人”突然躁动起来,抓挠声再次响起,这次却更急,像是在催促。轩子苏感觉脚下的地面在震动,铁架上的铁箱发出碰撞的声响,里面泡着的东西似乎在动,箱壁上浮现出一个个凸起的手印。
应急灯彻底灭了。
黑暗中,有人将轩子苏猛地往前一推,他跌进那个空铁箱里,冰冷的液体瞬间漫过胸口。箱盖“哐当”一声合上,外面传来上锁的声音。
“等明年这个时候,”那个女声隔着铁箱传来,带着回响,“你就能出去了。”
轩子苏在黑暗里挣扎,指甲疯狂抓挠箱壁,发出和外面一样的锐响。福尔马林的气味钻进鼻腔,呛得他眼泪直流,可身体却在慢慢僵硬,皮肤传来刺痛,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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