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尔晚自习间隙,两人会凑在一起看旅行攻略,指尖在同一张图片上停留:埃菲尔铁塔的灯光闪烁时,像撒了一地的星星;威尼斯的贡多拉划过水面,船夫的歌声混着水波声;罗马斗兽场的断壁在夕阳下投下影子,像幅褪色的油画。
“等我们老了,再一起来一次吧。”乐乐忽然说,声音很轻,像怕被别人听到。
“好啊。”花盛转过头,眼里的笑意比窗外的月光还亮,“到时候开辆房车,从巴黎开到里斯本,慢慢走,慢慢看。”
期末考结束的那天下午,最后一门铃声响起时,整个教学楼都沸腾了。花盛和乐乐跟着人流走出考场,手里捏着那张被翻得卷边的地图,像握着一张通往新世界的船票。
“明天去办签证?”花盛问。
“嗯。”乐乐点头,忽然笑了,“我爹爹说要给我带防晒霜,说欧洲的紫外线特别强。”
“我爸给了我一张信用卡,说‘别委屈自己’。”花盛学着盛先生的语气,逗得乐乐直笑。
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并肩走在种满梧桐的小路上,蝉鸣声此起彼伏,像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旅行伴奏。高二的尾声在身后渐渐远去,而前方的路,正铺向遥远的欧洲大陆,铺向那些闪着光的名字——巴黎,罗马,威尼斯。
更重要的是,这条路,他们会一起走。带着大人们的期待,带着少年人的憧憬,带着那张被揉得软软的地图,走向一个充满阳光和未知的夏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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