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条獒犬虽然凶猛,但显然落了下风。它们被不止一个黑影围攻,身上很快添了伤口,鲜血在昏暗的天光下呈深黑色。但它们死战不退,死死守住木屋前的小片区域,将试图直接扑向木屋的黑影撞开或咬住拖倒。
“砰!”
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僵局!是从阁楼方向传来的!炎拓开火了!
一个正准备从侧面扑向一条受伤獒犬的黑影应声倒地,发出非人的嘶叫,在地上挣扎翻滚。
枪声仿佛是一个信号。
更多的黑影从林子里窜了出来!这次,沈寻看清楚了,其中一些确实有着地枭的部分特征——扭曲的肢体、利爪、覆盖着粗糙角质或鳞片的皮肤。但另一些……却隐约残留着人类服装的碎片,动作也更加诡异多变,有的甚至手持着锈蚀的刀斧或粗制滥造的棍棒!
“是‘墙里的居民’!还有被驱使的地枭!”炎拓的声音从阁楼上传来,带着压抑的愤怒,“林喜柔的手笔!她果然还在清理哑巴谷的‘痕迹’!”
“管他娘的是什么!打!”老狗骂了一句,也扣动了扳机!他的枪法极准,一枪将一个试图攀爬篱笆的黑影爆头,红白之物溅在歪斜的木桩上。
战斗瞬间白热化!
枪声、嘶吼声、獒犬的咆哮和哀鸣、肉体撞击声、木料碎裂声……混杂在一起,构成一曲血腥暴力的死亡交响!
黑影数量众多,不畏生死,前仆后继地冲击着木屋和篱笆。篱笆很快被撞开了几个缺口。一条獒犬被三四只地枭扑倒,惨叫着被撕开喉咙,鲜血喷溅。另一条獒犬浑身浴血,背上骑着一只畸形的“墙里的居民”,正用生锈的砍刀疯狂劈砍,但它依旧死死咬住一只地枭的脖子,同归于尽般滚倒在地。
木屋成为了最后的堡垒。子弹从阁楼和窗户倾泻而出,将试图靠近的黑影一个个击倒。但黑影实在太多了,它们开始撞击木屋的墙壁和门板!沉重的撞击声让整个木屋都在震颤!灰尘和碎屑从屋顶簌簌落下。
沈寻死死攥着枪,手指扣在扳机上,却不知该瞄向哪里。门板和墙壁被撞得砰砰作响,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!聂九罗依旧昏迷,但身体在震动中微微颤抖。沈珂则被枪声和撞击声惊动,再次睁开眼,灰绿的瞳孔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,死死盯着摇晃的门板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。
“顶住!节省子弹!打头!打关节!”老狗一边换弹匣一边吼道,他的脸色也有些发白,显然没想到来袭的敌人数量如此之多,如此疯狂。
炎拓在阁楼上射击频率很高,枪声几乎连成一片。但很快,他喊道:“子弹不多了!东南方向,有东西在指挥!穿着灰黑制服,像是‘清道夫’小头目,但动作不对劲!”
沈寻顺着炎拓示意的方向,从窗户缝隙奋力望去。在混乱战场的边缘,一棵歪脖子老树下,果然站着一个身影。他穿着“清道夫”标志性的灰黑色制服,但制服破烂不堪,面罩歪斜,露出一半苍白扭曲、布满青黑色血管的脸。他手中没有能量武器,而是握着一根惨白的、仿佛用人骨镶嵌而成的短杖。短杖顶端,一颗浑浊的、眼珠般的宝石正散发着微弱的、与石眼符牌和地下工厂“光”源同源的惨白光芒!
他站在那里,并没有参与进攻,只是微微挥舞着骨杖,口中似乎念念有词。随着他的动作,那些进攻的黑影变得更加狂暴、更加有序,甚至开始尝试叠罗汉去够阁楼的射击孔!
“是那个‘医疗技术官’?!”沈寻失声道。虽然面容扭曲变化,但那身形和那种疯狂的气质,与地下工厂里那个被“光”源污染、试图带走沈珂的第七小队叛徒极其相似!他没死?还是变成了更可怕的东西?
“管他是什么官!擒贼先擒王!”老狗也看到了那个身影,眼中凶光一闪,调转枪口,瞄准,扣动扳机!
“砰!”
子弹呼啸而去!但就在即将命中那“医疗技术官”头颅的瞬间,他身前空气仿佛扭曲了一下,子弹轨迹发生微小偏转,擦着他的耳朵飞过,打在了后面的树干上,木屑纷飞。
“技术官”缓缓转过头,歪斜面罩下那只完好的眼睛(另一只眼睛只剩下黑洞),冰冷地、怨毒地看向了木屋窗户后的老狗。他举起骨杖,指向木屋!
下一秒,所有进攻的黑影,无论是地枭还是“墙里的居民”,动作齐齐一滞,然后如同接到最高指令,放弃了其他方向,全部疯狂地涌向老狗所在的那扇窗户和旁边的墙壁!
“轰!轰!轰!”
撞击力度陡然加大!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!窗户框开始变形碎裂!
“妈的!”老狗骂了一句,连续开枪,但黑影根本不在乎伤亡,用尸体堆叠着往前冲!
阁楼上,炎拓的枪声也停了——他没子弹了!他抓起最后两枚手雷,拔掉保险销,从射击孔奋力扔向黑影最密集的区域!
“轰!轰!”
两声爆炸,火光冲天,残肢断臂飞溅,暂时清空了一片区域。但更多的黑影立刻补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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