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沙口的梯田里,新补的雪麦种刚冒出嫩尖,阿古拉就拉着老婆孩子蹲在田埂上 —— 他的妻子抱着裹着羊毛的娃娃,手指轻轻碰了碰麦苗,眼里满是好奇:“这就是能结出麦饼的苗?” 阿古拉笑着点头,从怀里掏出虞姬写的 “种麦口诀”,让农兵念给她听:“等秋天熟了,咱们就能烙你爱吃的芝麻麦饼,再也不用在草原上挨饿了。”
不远处,于阗的农匠正教莎车人修水渠,青铜锄挖开沙土,引来的河水顺着渠沟流进梯田,滋润着干渴的麦苗。“西域的绿洲比这湿润,” 于阗农匠擦着汗,“但雪麦在这边长得更壮,明年咱们把水渠修到沙丘顶上,就能种更多麦。” 莎车人举着陶罐接水,罐身上刻的西域花纹在阳光下闪着光:“等麦熟了,咱们用麦种换你们的丝绸,互通有无才好。”
虞姬带着妇娘们在渠边熬煮艾草汤,最近不少士兵和牧民得了风寒,她特意加了乌孙送来的草药,汤香飘得很远。“姑师国的俘虏们怎么样了?” 她问身边的淮南妇娘,之前姑师国国王率残兵投降,赵磊把他们编进了垦田队,让他们跟着种麦。妇娘摇头叹气:“有几个老想着逃跑,昨天还偷偷藏了镰刀,被阿骨的人发现了。”
虞姬心里一紧,刚想去找赵磊说这事,就看见姑师国国王带着两个随从走来,手里捧着一袋西域的葡萄干:“夫人,俺们知道之前错了,想给将军和您赔罪。这葡萄干是俺们姑师的特产,甜得很,给孩子们当零嘴。” 他脸上堆着笑,眼神却时不时往梯田深处的粮囤瞟,虞姬心里的疑虑更重了 —— 之前听说姑师国和鲜卑慕容部早有往来,说不定藏着别的心思。
果然,当天傍晚,林胡斥候就抓住了一个想偷偷溜走的姑师兵,从他身上搜出一封密信,上面用鲜卑文写着:“楚地粮囤在梯田东三里,单于与扶余国、鲜卑残部约定三日后黎明偷袭,届时俺等在内响应,烧粮囤、断水渠。” 赵磊捏着密信,指节发白:“好个诈降计!幸好发现得早,不然咱们的麦种和粮草就全没了。”
刘邦蹲在一旁,用树枝在地上画着鲜卑草原的地形:“单于这是狗急跳墙,找了扶余国当靠山。扶余国的骑兵善使长矛,还有‘铁浮屠’(重甲骑兵),不好对付。但他们有个弱点 —— 不熟悉沙丘地形,咱们可以在鲜卑草原的‘月牙谷’设口袋阵,把他们引进来再合围。” 他抬头看向于阗将领,“你们西域的投石机射程远,正好能堵谷口;林胡和乌孙的骑兵绕后,断他们的退路;农兵们在谷内挖陷阱,埋上改良的土雷 —— 这次把火药掺上麦糠,炸得更散,能伤更多人。”
于阗将领立刻应下:“俺们的投石机还带了‘火油弹’,是用西域的火油做的,一炸就着,能烧他们的重甲。” 巴图也站出来:“俺去月牙谷探路,俺熟悉鲜卑草原的路,还能找林胡的牧民当向导,摸清单于的行军路线。” 赵磊点头,从怀里掏出一块狼牙信物:“拿着这个,遇到林胡牧民他们会帮你。小心些,单于的人肯定在谷外布了哨卡。”
巴图出发后,梯田里的各族士兵立刻行动起来。农兵们扛着陶罐往月牙谷赶,阿古拉跑得最急,他的老婆孩子还在黄沙口,要是粮囤被烧,一家人又要挨饿:“俺多埋几个土雷,让单于的人有来无回!” 林胡牧民则在谷口的沙丘上插满假旗帜,装作主力在此的样子,引诱单于往里冲;于阗的士兵调试着投石机,把火油弹装进投石兜,青铜支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虞姬在后方忙得脚不沾地,一边组织妇娘们把粮囤里的麦种往安全的山洞转移,一边给即将出发的士兵熬煮干粮 —— 用新磨的麦粉混合着葡萄干,做成耐饿的麦饼。“这饼里加了乌孙的蜂蜜,甜,能补充力气。” 她把麦饼塞进阿古拉手里,又递给他一个布包,“里面是给你孩子做的小鞋子,用西域的丝绸缝的,软和。” 阿古拉接过布包,眼圈发红:“夫人放心,俺肯定守住粮囤,不让俺娃再受冻挨饿。”
三日后黎明,鲜卑草原的风裹着寒气,单于带着两万大军(扶余国一万、鲜卑残部五千、姑师诈降兵五千)往月牙谷赶来。姑师国国王在队伍里,时不时回头张望,以为谷内的诈降兵会来接应,却不知道那些人早被赵磊控制起来,绑在粮囤旁的大树上。“楚狗的粮囤就在里面,冲进去烧了它!” 单于挥着弯刀,率先冲进月牙谷,身后的大军像潮水般跟着往里涌。
刚进谷口,于阗的投石机就开始发射,火油弹 “轰隆” 一声炸在扶余国的铁浮屠中间,火油溅到重甲上,瞬间燃起大火,士兵们惨叫着从马上摔下来,重甲烫得他们满地打滚。“有埋伏!撤退!” 单于惊怒交加,刚想下令后退,就听见谷外传来马蹄声 —— 林胡和乌孙的骑兵守住了谷口,巴图举着狼牙旗,吼声震彻山谷:“单于!你跑不掉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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